聽花弄影這麼說，秦桑有幾分感同身受的開口道：“我也很小的時候便開始自己謀生了，以前啞婆婆活著的時候，我還能填飽肚子，後來啞婆婆死了，爺爺又身負重傷，就隻能靠我來尋找食物了。”
花弄影聽秦桑提起墨無涯，忍不住有幾分愧疚，畢竟墨無涯是他重傷的。
如果他沒有傷了墨無涯，或許秦桑的童年也不會那麼辛苦。
花弄影想了開口問道：“你爺爺他……他是怎麼受傷，你可知道？”
花弄影心中疑惑重重，當年他分明一劍刺入了墨無涯的心髒，那一劍他用了十足的內力，將墨無涯的心髒都攪碎成豆腐渣了，墨無涯沒理由會活下來啊。
秦桑搖了搖頭，開口道：“爺爺很少與我說他的事，你是他徒弟，他沒跟你說麼？”
花弄影撇撇嘴，開口道：“沒有。”
秦桑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你繼續說，小明後來怎麼樣了？”
花弄影看向這麵目猙獰，卻眼神澄澈的小丫頭，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終究是孩子心性，竟然這般喜歡聽故事。
花弄影又拿起一個包子，繼續道：“年僅六歲的小明，幾經波折走到了北楚都城謀生，他本想尋個大戶人家做長工，卻沒想到被人牙子拐賣，賣進了……”
說到這裏花弄影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秦桑疑惑道：“賣到哪去了？”
花弄影撇撇嘴，繼續道：“賣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八歲那年遇到了一個武功非凡的人，他拜其為師，開始學武。”
秦桑眼睛亮了亮，開口道：“後來學有所成了？”
花弄影嗤笑一聲道：“沒錯，他學有所成了，十四歲的時候，在江湖上幾乎沒有敵手，小明帶著他的師傅，去找當年那些，他懷疑與滅門慘案有關的人尋仇，尋仇之後，小明手起刀落，殺了他的師傅，從此過上闖蕩江湖的日子。”
秦桑有些驚訝，愣愣的看著花弄影。
花弄影見她這付模樣，故作陰森的笑道：“怎麼樣，你也覺得小明心狠手辣吧。”
秦桑微微搖頭，片刻後開口道：“他師父一定不是好人。”
花弄影臉上的猙獰的表情還沒收回來，被秦桑這麼一說，頓時驚訝和猙獰糾纏到一起，倒是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了。
好在他帶著麵具，秦桑看不到他的容貌。
花弄影抿了抿嘴，開口問道：“為何這麼說？”
秦桑開口道：“一個六歲的孩子，食不果腹，卻沒有想過鼠竊狗偷，反而想用雙手賺糧食，想來他本性必然不壞。一個本性不壞的孩子，拜師之後卻要手刃師傅，錯當然在他師傅身上。要麼是疏於教導，要麼就是做了讓他徒弟忍無可忍的壞事，不然怎麼會逼迫一個孩子動手殺人呢？”
花弄影低下頭，沒有接秦桑的話，倒是很意外秦桑的寬容。
弑師如弑父，世人隻會覺得他心狠手辣，從不會有人去探究背後的原因，除了瑟瑟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沒錯。
花弄影勾唇淺笑一下，覺得和這個看似有些呆板的丫頭聊天，似乎也有幾分樂趣。
花弄影繼續吃著喝著，秦桑雙手托腮，開口繼續問道：“小明的武功一定很高吧，有多高，比沐大夫高麼？”
花弄影想也沒想就回道：“比他高！”
秦桑繼續問道：“那比禦二公子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