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溜之大吉(3 / 3)

如此馬不停蹄地一路下滑,有時山壁收窄,兩壁成夾縫,夾縫中竟然沒有單杠,隻有幾條微不可見的縫隙,林凡不得不用跑酷中的折返跳。足尖緊貼山壁,手指要準確無誤地扣住縫隙,然後手足同時發力,反身攀住另一邊山壁的縫隙,跟著又在折返,如此反複,或上或下,全身肌‘肉’緊繃,容不得半點閃失。

林凡一路縱躍,往往十幾個大回環之後,接著蹬牆步前衝七八米,又是折返跳,緊跟著又要反身抓杠、扭臂、回旋。如此一路下行,不知過了多久,才在下方黑暗的空間內找到一塊落腳點,像是一根斷了的石梁,橫懸半空,林凡巴翻身而下。

落在石梁上滾了幾滾,林凡鬆了鬆酸軟的手腳,回頭看蓋茨比是否跟來,他也曾有過一絲擔心,不知蓋茨比能不能跟上,有時又想,像蓋茨比這樣的人,不應去擔心他的生死。不過一直沒聽到蓋茨比慘叫,林凡心中還是稍感安定,在這充滿未知機關與黑暗的陌生空間,哪怕隻有一名敵人做伴,也好過獨自一人。

回望時,身後空間一團漆黑,沒有看見蓋茨比是身影,莫非真的掉落了?正想著,卻見蓋茨比從夾壁轉折處現身,也是一根單杠一根單杠地翻飛下落,雖然動作略顯慌‘亂’笨拙,卻沒有失手。

處於黑暗中的蓋茨比,比林凡看見他時更早看見林凡,連聲高呼道:“楞在那裏幹什麼?快走,繼續走,不要停!”

原來,跟在後麵的蓋茨比比林凡更清楚後麵發生的變化,那些機關一直在追著他,他剛從某根單杠離手,那根單杠就像那些石棍一樣,被推落懸崖;他剛從某個落腳點起身,沿牆蹬踏,那個落腳點隨後就崩塌掉了;他扣住縫隙折返跳時,那些縫隙也隨即被一陣細微的震動震的剝落了。蓋茨比隻往後瞟了一樣,心中就已明了,絕對不能有片刻的喘息,更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林凡也看到了,凡是蓋茨比手抓過的單杠,在他離手之後,就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推出來,扔掉,蓋茨比每次抓住後,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馬上鬆杠撲向下一根單杠。林凡看著蓋茨比的方向退了幾步,接著反身加速,誰知道那種機關會不會傳到這石梁上來?

蓋茨比也跌在了石梁上,很快就追上了林凡,倒不是林凡跑不快,而是又沒路了。

這次和剛才不同,四壁都是懸崖,連縫隙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單杠了,他們就像落在一根伸長的舌頭上,從舌尖處跑道舌根處,沒路了,徹底沒路了。

震動感果然傳到了這根石梁上,看來這根石梁也和那些單杠一樣,將會被震得坍塌下去。林凡一向冷靜,此時也有些慌了,沒想到千辛萬苦竟然挑上了一條絕路。

“不對!”蓋茨比異常肯定道,“不對!”若要說起死裏逃生的經曆,他的經驗比林凡要豐富得多,每一次都能幸存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這種緊要關頭,蓋茨比想起了‘門’上的哪句話:“一個智慧絕倫的人……”

而他們在湖底走廊盡頭,遇見孔明牆的事也重新浮現出來。那些古代戈巴族人,顯然喜歡設計那種處處讓人感到絕望的機關,如今這又是一條死路,隻有兩種原因,其一是林凡帶錯了路,可是一路走來,他也留意過,似乎沒有岔路,那麼就隻有另一種可能,這是那些古人設計的另一種機關,讓人絕望的機關!

一瞬間,蓋茨比不知轉過了多少念頭,猛然推開林凡,發力往岩壁上一蹬,“啪”的一聲,蓋茨比的腳被堅硬的岩壁震得生疼,但他卻聽出了岩壁裏的聲音……這岩壁,厚度不超過三十厘米,還有希望!震顫更劇烈了,石梁邊緣開始簌簌落灰,不斷有大小石塊從石梁上蹦出來,蓋茨比撕開兩三塊口香糖,放在嘴裏胡‘亂’嚼了,嘟囔道:“賭一把了。”

“你說什麼?”

林凡不解。

蓋茨比沒有說話,將口香糖替錫紙貼在石壁上,取出一枚手雷,對林凡道:“退開,趴下!隨時準備跳!”

他自己也退了兩步,將手雷往錫紙處一扔,人則趴在了石梁上。

“轟”的一聲,火光還未滅,蓋茨比便是一個魚躍,朝剛剛破開的‘洞’‘穴’鑽去,於此同時,巨大的震動使整個石梁從根處斷裂,林凡雖然沒鑽入‘洞’內,但也做好了準備,石梁下沉的一瞬間,起身攀住了‘洞’‘穴’邊緣。林凡正以為安全了,準備起身入‘洞’時,卻見蓋茨比臉‘色’大變,一個反身鑽了出來,學著自己的樣子懸掛在‘洞’‘穴’外麵,他還是單手懸掛。

“怎麼……”林凡話未說完,又是“轟”的一聲,一個直徑少說也有三米的巨型石球,破牆而出,緊隨著石梁跌入了漆黑的深淵。幸虧石球夠大,兩人的手都處於石球與‘洞’‘穴’的縫隙中,沒有被碾到,恐怕剛才的震動也是由這個石球引起的。

兩人都懸掛在‘洞’‘穴’外,看著對方慘白的臉,大口的喘氣,蓋茨比似乎仍不敢相信,自言自語道:“好可怕的連環機關,我去過那麼多地方,還是第一次遇到!”

說道,蓋茨比似乎打算爬上去了,卻被林凡拉住一條手臂,道:“別急。”

雖然那劇烈的震顫已經過去,但林凡總覺得石壁還隱隱有一些顫動,在這個地方不能有一絲大意,它們已經好幾次險些喪命了。又等了七八分鍾,手臂都吊得有些酸麻了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動,兩人都放鬆了警惕,正準備上趴,突然石壁猛地一震,聽到‘洞’‘穴’中很遠的地方傳來“嗵”的一聲,像有什麼重物從某一個高台跌落道一下層,接著便是“轟轟轟轟……”及其沉重的碾壓聲穿過。

果然,第二枚無比巨大的石球沿著前一個石球的軌跡衝了出來,兩人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惶之‘色’,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個石球。兩人眼神‘交’會,幾乎同時發力,翻身上了‘洞’‘穴’,不敢停歇,拔‘腿’便跑!‘洞’‘穴’內便是三米高的環形管道,若再有石球滾落,管道內是一絲縫隙也沒有,也沒有別的路,兩人隻能沿著斜坡往上跑,感覺就像走在地鐵管線之中。

兩人不顧氣喘,也不管力竭,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直到爬到斜坡盡頭,跑到了管道終點,看到了另一條高懸在頭頂離地七八米的管道,那石球顯然就是從上麵滾下來的,目前站的位置再也不可能受到石球的衝撞,兩個才停了下來。一個靠著石壁上,一個雙手撐著膝蓋,都隻能喘氣,沒了說話的力量,心跳比任何時候都要猛烈,自喉嚨深處分泌的黏液,自嘴裏牽成線地滴下。

一直喘了十來分鍾,再沒有石球滾落,兩個才漸漸的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