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惡人自有惡人磨(2 / 2)

“弄死?”王梁怔怔詢問。怎麼說這個時代也是律法比較嚴酷的,弄死的話肯定不好,聲譽是小,對自己泡老板娘可是有極大阻礙的,誰願意跟一個殺人犯談戀愛呢。

“哪能呢,王庸這廝一直跟王翰暗中勾搭,咱不能先打草驚蛇。”楊鬆比王梁知道的多,生澀隱晦的提了一句。

王梁聞言沉默。前世他見過太多太多真正的官二代為了爭權奪利與家族兄弟鬧成什麼樣子。

良久,王梁從腰間拿出三枚五百文銀子,放在堂桌上,看著王李氏歎道:“好自為之吧!”然後他轉身向外麵走去。

王梁走後,楊鬆拿著一柄匕首走到王庸跟前,威脅道:“再裝死,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剮了你!”

在旁邊跪著的王李氏不敢再添一句言,額頭上盡是冷汗,鬢角灰發正在發抖。

王庸突然抬起血臉,一雙眼睛裏再沒有一絲惡毒,滿是恐懼與瘋癲:“玉令老爺,小的就是一坨屎,不要您動手!”他拿起堂桌上的茶壺,哐的一聲砸在自己的腦袋上,血流滿麵的笑容掛在僵硬的臉上:“玉令老爺,您就放過小的這坨屎吧,髒了您的衣裳不好,今天沒發生過任何事,小的沒見過任何人!”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楊鬆笑的肩膀直發顫,匕首一下紮在王庸的大腿上,聽著對方疼出沉甸甸的悶鳴聲,他把刀尖扭了扭:“你就是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也沒關係,我家世子爺在遲縣呆多久,我就在遲縣呆多久。”說完這話時,王庸大腿上已經出現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

然後在王庸肩膀上擦了擦匕首上的鮮血與肉末,楊鬆站了起來,對後邊靠在門框上的嚴伯揚了揚頭,做遊戲一樣的玩味道:“該你了!”

“太血腥,太暴力,太粗糙。”對楊鬆的手段,嚴正搖了搖頭。

楊鬆的臉色立刻虎了下來,走到嚴正剛才站的地方,冷冷看著他。

嚴正走近王庸,使地上的王庸全身哆嗦的厲害,他現在就像頭被捅無數刀已經筋疲力盡的黑牛,隻剩下恐懼與疼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句話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誰知嚴正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拿起堂桌上那三枚銀子,用腳尖踢了踢旁邊的王李氏:“腦袋抬起來,看著我。”

王李氏抬起臃腫發汗的老臉,看著嚴正,這人她認識,幾十年前就是梁老爺的得力助手,殺人無數,年輕時做過劊子手,被他割下來的犯人腦袋比遲縣裏的西瓜都多。

“知道麼,這是世子爺三個月的辛苦錢兒,就這麼給你了。”嚴正掂了掂手裏的銀子,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比剛才的楊鬆還開心。

“不要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王李氏嚇哭了。

“唾!”嚴正突然繃起臉來,向王李氏臉上吐了口唾沫,繼續笑的很開心:“嘖嘖,年輕時腰肢好,也算水靈,現在怎麼比老母雞都惡心?瞧這身腰,都快趕上你家井口了。”說著,他滿臉不屑的轉身向門口走去,像是要離開,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又漫不經心的回過頭:“以前在王府後邊兒操過你的那個李慶福,現在給人當腳凳呢。”

說罷,他把一雙不像老人的手背在腰後,臉上掛著為老不尊的笑容便離開堂屋,楊鬆也隨之跟去。

見兩人消失在院子裏,王李氏不及清理自己臉上的唾沫,趕緊喪著臉向王庸爬去,兒啊兒的問他怎麼樣,欲要扶他起來出去找郎中……

“唾!”又是一口,她親兒子用血吐她,血裏還有一顆爛牙:“滾開!淫婦!!”

王李氏頓時麵如死灰,良久,仰著老臉便是一陣嚎啕大叫:“啊!老天爺!我這命啊——”

啪的一聲,王庸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差點把她腦袋打下來,又是怒吼一聲:“滾!”

王李氏丈夫死的早,年輕時風流,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在現代,這不是天大的事,在古代,這可是要騎木驢的,得把逼攪成渣。

而王李氏卻從未受過此刑,現在活在世上,隻不過是苟延殘喘的活在世上。

王庸知道她所有的風流事,還看見過,其實不僅隻有那個郡王府以前的奴才李慶福,還有石橋鎮的幾個民夫,他以前覺得抬不起頭來,長進了之後,做了差人有了權財,他把那幾個民夫挨個活剮了。

他以為沒人知道這些事,其實都被嚴正與楊鬆看在眼裏了。

“高,實在是高,誅心啊!”大門外,楊鬆給嚴正豎起了大拇指。

“活著的時候不實在,死,不是最大的懲罰!”看了看在前邊走著的王梁,嚴正縮著腦袋小聲道:“以後跟爺們多學著點,別他媽總哥倆哥倆的,怎麼說你爹我跟你娘也有過一段深情往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