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村裏風平浪靜。
白班交接夜班,許帆也頂著雞窩頭回來了。
早晨起來村裏炊煙嫋嫋,一幅田園牧歌的景象。
許帆從現代轎車下來,有點暈,左右晃了晃,扶著車門站好。
老農抗著鋤頭走過,挽著褲腿,上麵穿著紅背心,精神抖擻,與許帆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許帆跌跌撞撞的走回去,看到床倒頭就睡。
黃詩雅看著無賴般的許帆,他也很無奈。
“快點,你們快點安排!”
“這邊走,對,小心點!”
外麵傳來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音。
這時外麵有大隊人馬走過,黃詩雅探著頭也能看見。
“小李,這是怎麼了,外麵怎麼這麼吵?”
“沒什麼,隻是辦點事。”
小李扭過頭去繼續忙活他的東西。
“別摔了,這可貴重呢。”
這時整個村西都忙成一團,隻見大部分的人馬奔波在村裏,前後銜接,上空俯瞰如同螞蟻一般,黑壓壓一片。
張哥屋中,老大仔細端詳著張哥,臉上慈祥關愛的神色,都能把這個寒冷的屋子溫暖如春。
“老大,小六已經在路上了,快回來了!”
老四這次坐在凳子上,語氣焦急,見老大許久沒回話,“老大,你怎麼看?”
“慌什麼,我還在這呢,做大事之人得先撐住氣,然後再步步為營。”
“這次回來必是有備而來,但他想回來就能回來嗎?”
“咋天晚上王道長說什麼了?”
老四知道這是老大在考他,“去找黃河撈屍人,瞞天過海,為張哥續命。”
“就是這個辦法,把他調去黃河邊,讓他去找!
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轉頭,就說我讓他去為張哥尋藥。”
“哎~”
許久房間內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外麵小嘍嘍聽到這聲喟然長歎不知是老大在歎息時光的流逝,轉眼青春已逝,還是在歎息張哥的病情。
亦或是悲歎現在的局勢,人齊心不在的酸楚。
他不能夠理解,隻是這份焦急,他也感同身受。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夏日金陵開。
滿城風雨馬上就要到了,也就隻有村東的人能感受這份安靜。
…………
突然許帆在睡夢之中,感受到天塌地陷一般,睜開眼睛滿世界在搖晃。
三人組中的小明在床邊看著許帆。
“許哥,別睡了,出事了。”
“別,你讓我喝口水,我有點睜不開眼。”
“小明,你先等一下你許哥,說一下什麼事?”
另一床頭的黃詩雅抱著被子,向急躁的小明問話。
“哦,對,張哥剛才又開始全身抽搐,老大在召集醫生和道士。
老大在喊你們呢,讓許哥感緊過去。”
許帆一聽,一軲轆起身,顧不得會不會猝死,趕緊穿正歪了的鞋。
正常白班與夜班顛倒已經夠狠了,這是白班與夜班都不放過。
許帆正在全力奔向門口時,被黃詩雅一把拉住。
許帆轉過頭來,黃詩雅嘴唇動了動,聲音很低。
許帆大致能聽到,“小心剛來的那個道士。”
他有些詫異,但也沒多想,就要向門口奔去。
這時小明說:“嫂子,你也去阿。”
黃詩雅用手指指著自己道:“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