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胡和曹正淳一起踏上了前棲梧宮的道路。
看著身邊僅僅走著比自己慢的曹正淳,胡的眉頭微微皺起,心道:“連衣服都還沒有換,就把自己當成秉筆監了?”
胡的身份是內廷首領監,正四品官銜,而皇帝的秉筆監是從四品官銜,論身份地位隻比他差一線,所以慢他符合大秦禮法。
但是,在胡的心裏,曹正淳仍然還是那個他之前連字都沒有聽過的禦膳房的一個小小管事,隻不過運氣好,新君日剛繼位,正心情大好,想要‘濫用’一下皇權之時,這碰巧祖墳冒青煙了,一登天,封為了秉筆監。
對於這種走狗屎運上位,自身並沒有經過努力,也沒有麼實力的渣渣,像胡這種久居宮的老江湖是心底裏瞧不起的。
加上他乃是帝的心腹,執掌三禁衛中的內衛,權勢不小,使是新君見了他也得客氣地他一聲‘胡公公’,所以這一路上,胡都沒有給曹正淳麼好臉色。
對此,曹正淳也不惱怒,臉上始終著神秘的微笑,讓人看的心裏直迷糊:他到底在笑麼呢?
“嗬,曹公公,恭喜啊,咱家當年從管事升到帝的秉筆監了四十年,然後從秉筆監升為首領監又了十年,而曹公公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趕上了咱家四十年的努力,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代咱家,成為這大秦新的宦官之首了。”
故意不用輕功走了這麼久,還想著這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會主動和自己說些麼,比如說下跪求饒之的,沒想到,他居然一路上都一聲不哼,覺這樣沉默著不好,於是胡破了靜的局麵,開口道,語氣十分尖銳。
“大公公說笑了,您可是帝和上麵前的紅人,奴哪裏能和您相比啊?”曹正淳微微躬下了一些身子,對胡豎起了一個大拇笑道。
“帝麵前的紅人不假,但上……嗬,如你曹公公是上眼中的大紅人,不是咱家。”胡瞥視著曹正淳,淡淡道。
“大公公說笑了。”
“咱家從不說笑。”
“那大公公的意是?”
“咱家沒麼意,隻是啊,這人一輩子的運氣如果一下子都用了,那他接下來或許會一直很倒黴又或者倒一次很大的黴。曹公公,你說,等會兒見了辰妃,咱家如果將你前在陛下麵前說的那番話,轉告給娘娘,娘娘會怎麼處置你呢?”胡轉頭看著曹正淳,對他笑道。
對此,曹正淳著頭想了想,然後答道:“奴從未見過辰妃,不了解妃娘娘的脾氣,但奴乃是陛下親封的秉筆監,妃娘娘無權處置奴,想來,不會對奴怎麼樣。”
“那可不一定,娘娘執掌鳳印,代行皇後之權。”胡悠悠道。
“但陛下已經下旨,命妃娘娘出鳳印,所以從陛下下旨的那一刻起,辰妃娘娘隻是妃,並無皇後之權。”
“但願娘娘能耐下性子和你講這番大道理。”胡搖頭道,然後,揮了揮手中的拂塵,抬起左手,抓住曹正淳的手腕,使出輕功,帶著他地朝棲梧宮奔去。
本來還想看看這奴有沒有可能臣服自己,這樣的話自己也不是不能想辦法他一命,最多讓他在妃那吃點苦,畢竟他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著新君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