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這天下除了皇上,還有比皇子更貴的嗎?依末將所見,將這天香樓的人都抓起來拷問一番便能知其底細了。”

天香樓外。

趙煦和眾人上了馬,徐烈望向樓上。

他還因被那個環兒嗬斥而生氣。

劉福笑看徐烈,他雖未進去,但聽到一個女子嗬斥徐烈。

徐烈見劉福笑的賤兮兮的,察覺了自己的心思,偏過頭去。

趙煦勒馬繼續向北大營而去,聽到徐烈的氣話,徑自說道:“不管她口中的貴人是誰?目前來看其利益與王府並無衝突,而且似乎與袁家不睦,本王遠在燕州,消息閉塞,留之或有益處。”

劉福微微點頭,“能在殿下麵前自稱貴人,莫非是皇上……”

“應該不是……”趙煦怔了下,這位九皇子的親爹能把兒子送到這種虎狼之地,怎會特意派人暗中幫他。

何況,他貴為天子,也無需偷摸摸對付袁家吧。

但因九皇子久居深宮,接觸的權貴實在不多。

趙煦想不出誰有這個可能。

搖了搖頭,他縱馬向前而去。

天香樓四樓。

徐娥半隱在窗邊目送趙煦一行離去。

她身邊的黃衣丫鬟環兒道:“幸虧燕王近日大有作為,讓主人有意扶持他做燕州的釘子,否則小姐私自幫燕王怕是連性命也要丟了。”

徐娥輕撫左臂,被鞭子抽打的傷痕隱隱作痛,她不以為意,反而輕笑:“你說燕王瘋症自愈了,會忘了以前的事嗎?”

小環瞧向遠處的燕王一行,“瘋症乃是腦疾,這可說不準。”

徐娥微微一歎,“他比三年前在京師的時候神氣多了,不似那樣唯唯諾諾。”

小環搖了搖頭。

六年前,青風寨大當家徐佩被龐琨和張家設計而殺。

當時徐佩年僅八歲的女兒僥幸躲過一劫。

逃下山又遇惡商被帶到京師,遇到現在的主人,自此練習歌舞,以備時用。

如今六年過去,曾經的稚童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豔壓群芳。

但報父仇的心願未了,得主人應允後,她來到燕郡。

不曾想又遇到燕王遇刺之事。

“六年前的一碗粥換條命,燕王是賺了,小姐今後切忌不要再徇私。”柳三娘這時進來。

徐娥的事她有所耳聞。

當年徐娥被拐到京師逃出惡商之手,但饑寒凍餒幾乎死了。

正遇到當時隨母出行的九皇子,九皇子看她倒在路邊,便端了碗熱粥給她,續了她的命。

原本,以天香樓在燕郡的能力,可獨立殺掉龐琨。

但念及這一粥之恩,徐娥才會將消息泄露給王府,引起了張家的警惕,讓主人大怒,施以懲戒。

不過此番徐娥救下燕王,卻讓主人看到了燕王的價值,嚴懲變成微懲。

“嗯。”徐娥答應著,隻是怔怔望著那抹背影。

……

北大營。

呂昌站在點將台上監督王府親軍士兵訓練。

見燕王到來,他讓麾下副將繼續指揮士兵演練戰陣,自己迎了上來。

“殿下。”呂昌抱拳。

趙煦點點頭,讓呂昌免禮,目光看向大營校場上的士兵。

此時,校場上士兵們豎成列,橫成行。

正按照點將台上將領的令旗演練戰陣。

“這是圓陣吧?”趙煦指向校場中央。

士兵這時突然圍成一圈,盾牌前出,長矛手將長矛從盾上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