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爬上地平線,偷走夏日清早的最後一絲涼意。
趙煦盡管穿了最薄的長衫,但依然感到酷熱。
這時候,他開始懷起當代的背心和大褲衩。
不過也不都是那麼糟。
至少,在小婢女幫自己更衣時,他能透過她們微敞的領口看到無限春光。
“殿下……”
鸞兒臉頰上微微呈現駝紅。
不知是因天熱,還是趙煦的眼神太熱。
“哼哼……”趙煦收回目光,壞笑不止。
鸞兒羞怯中有笑,習慣了燕王對她目光上的侵略。
對她來說,這已成了主仆間默契的嬉戲。
“殿下,從京師來的信。”鳳兒這時扭著腰肢進來。
見趙煦的衣服還未穿好,拿起一旁腰帶雙臂繞過趙煦的腰為他勒上。
趙煦接過信。
前些日子,他讓董家為他稍去信件,交給在金陵的管種,讓他賄賂梁成,給自己捎去消息。
至少讓皇帝趙恒和九皇子在宮中的母親知道他的事。
現在這個時間點,也的確該有個回執了。
鳳兒給了他兩封信。
第一封是管種寫的,第二封是九皇子的母親糜貴人寫的。
他先拆開管種的信掃了眼。
信中管種言說他已給梁成送去了萬兩白銀,同時允諾了後續給梁成的好處。
他回來後,梁成特意差仆人去了商行,給商行送去匾額。
這一來一去,梁成算是有意護著商行了。
看到這,趙煦輕輕鬆了口氣。
梁成這麼做,他的商會在京師就能安全點了。
至於皇帝那兒,信中管種說梁成帶來的口信是皇上沒有下旨之類的。
接著,他打開糜貴人的信。
隻見信件上淚痕點點,上麵寫道:“煦兒,自你出藩燕郡,娘親晝夜思念,常往相國寺祈願,今得知吾兒腦疾痊愈,娘親喜不自勝,平生也再無憾事,現隻望你在燕郡勤政愛民,不可恣意狂為,待省親之日,你我母子便可再見,此亦你父皇所望……”
趙煦一句句看完,微微一歎。
他繼承了九皇子的一切,也繼承了一個皇帝父親和一個貴人的母親
記憶中,趙恒對他是嚴厲和淡漠,他自然對趙恒也沒多少感覺。
心中裏父子的感情少一些,君臣的感覺多一些。
而對於糜貴人,他還是感到溫馨的。
畢竟她是這個世界不多的,會關愛他的人。
“父皇所望。”咀嚼著這句,趙煦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句話明顯是在告訴他,趙恒去見過她了,而且說了關於他的事,這句話也是趙恒讓她特意加進去的。
在信的末尾還有兩句話,不過是給鸞兒和鳳兒的,囑咐她們仔細照顧趙煦。
趙煦給兩個丫頭看了眼,兩人登時紅了眼眶。
這時,衣服已穿好。
趙煦走出寢殿,輕鎖眉頭。
皇帝趙恒不敢公開下旨撫慰他。
卻在糜貴人的信中這麼做了,顯然是心有顧忌。
略微思索,他便懂了。
估計是怕燕州的一些勢力對他不利。
隻是雖想通了,他又一陣悲哀。
大頌堂堂帝王,竟然卻要如此小心翼翼。
從這點足以看出當前形勢的險惡。
“十二個皇子,隻有我一人出藩封地,其他人都賴在京師,爭權奪利,人人背後都站著世家大族,無論誰當下一個皇帝,怕都要淪為勢族的棋子。”趙煦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