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燕城北門,常威領著王府親軍將領從馬上下來,單膝跪地向趙煦行禮。
這一跪是對他們燕王發自內心的敬重。
同時也是對在燕王帶領下,取得大勝的感激。
“免禮。”趙煦將常威扶起,目光望向一眾將領,“此番秋狩,諸位將士奮力拚殺,終取大捷,本王甚感欣慰,現已在大營擺下酒宴,犒勞諸位將士。”
常威還未從武安縣出發,便派出騎兵提前前往燕城,將俘虜庫圖的消息帶給他。
預計今日常威等人能抵達,他提前征召了城內的廚子,在大營中準備吃食。
戰事告一段落,總得讓士兵們放鬆一下,順便論功行賞。
“謝殿下。”常威和將領們聞言露出笑容。
這段時間,他們的神經一直緊繃。
現在終於能夠痛快吃喝一頓。
趙煦這時又搜尋了一番,發現墨羽和燕關禁軍的士兵不再,於是問道:“墨羽去哪兒了?”
“他帶著禁軍士兵回去了,說此番本就是違反皇命而來,隻為家國,不為小利,逗留太久怕惹朝中非議,到時對殿下亦是不利。”常威皺眉,不滿道:“這些朝中的官員一個個別的本領沒有,嚼舌根一個比一個厲害。”
趙煦搖了搖頭。
常威的話倒是不無道理,不過朝堂就是如此。
每個官員都站在不同的立場上,為各自的利益你爭我鬥。
墨翟雖身在燕關,但朝中不少人可都覬覦著這個位置。
都想把燕關守將換成自己人,如此便能增加自己勢力的分量。
所以攻訐墨翟的奏折年年都有。
若不是趙恒的腦子還清醒,現在燕關不知掌握在誰家手裏,成為權謀鬥爭的工具。
“不畏朝中非議,也要前來幫助本王渡過秋狩難關,墨將軍真乃我大頌脊梁。”趙煦鄭重說道。
在曆史長河中,家國危難,奸佞當道之時,總有錚錚鐵骨之輩如繁星點亮黑夜。
當下的大頌,皇權衰落,勢族崛起,朝中官員相互傾軋。
甚至為一己之私而不顧大頌興亡。
寧錦之戰,固然因北狄強盛,但大戰起時,指揮各隻軍隊的勢族將領為保自身實力而畏首畏尾,何嚐不是戰敗的原因。
所以,墨翟這樣的將領真是彌足珍貴。
“殿下說的極是,末將在京師時就見不得那些人的醜惡嘴臉。”常威冷哼一聲。
想起什麼,他忽然興致高昂,“殿下,庫圖就在後麵的囚車上,還有塔姆和查爾哈兩個狼錄。”
趙煦已提前知道這個消息。
自大頌和北狄發生戰爭至今,大頌在戰場上殺過北狄的狼錄。
但像他一樣俘虜北狄王帳的大王是頭一次。
他望向隊伍後麵,果然看見三輛囚車。
輕甩衣袖,他來到囚車處。
坐在囚籠中的庫圖三人頓時看向趙煦。
庫圖打量了番趙煦,冷冷道:“你就是燕王?”
“正是。”趙煦直視庫圖,“劫掠我燕郡之時,你就該想到有今日。”
“哈哈哈……”庫圖笑起來,心裏卻一陣羞恥。
這燕王不過十六歲,他竟然落在這等小子之手,實在令他不甘。
他怒道:“何止燕郡,將來我北狄會在大頌每一片土地上牧馬。”
就在這時,查爾哈突然衝到囚籠的木欄前,怒瞪雙眼吼道:“我們會殺光你們所有的男人,讓你們所有女人為我們北狄人繁衍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