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火炮的硝煙遮擋了北門的天空。
實心彈狠狠砸在範陽城的城牆上。
更有炮彈直接轟擊在緊閉的城門上。
範陽厚重的大門在炮彈撞擊下四分五裂。
守在城門後的袁家士兵發出陣陣慘叫。
炮彈擊穿門板後，繼續飛行，撞擊在士兵身上。
沉重的鐵彈不是肉體可以承受的，當即有十餘個士兵被砸的血肉模糊。
大門破碎，袁家士兵暴露出來。
看見還在冒著餘煙的火炮，他們倉惶躲入城內，不敢露頭。
袁府。
袁立捂住耳朵，身體在輕微顫抖。
在燕關兵敗，他便躲入範陽，等待北狄人入關的消息。
但是他等來的是北狄人退了。
是的，北狄人退了。
他們就這麼放棄了袁家，如同拋棄一隻野狗。
這幾日，他心如死灰。
逃？
為了等待北狄的消息，他錯過了逃離範陽的時機。
隻是，即便逃出範陽，他又能去什麼地方？
如今炮聲起，他知道燕王的兵馬要發起攻城了。
袁立的妻妾再聽到炮聲後紛紛來到袁立身邊，一個個嗚嗚哭泣起來。
投向北狄人，這是袁立的一場豪賭。
但是他賭錯了。
現在，她們要承受賭錯的代價。
“大人，燕王攻城了，怎麼辦？”
“妾不想死啊。”
“……”
十餘個妻妾你哭我鬧，哭的梨花帶雨。
袁立神色麻木，似乎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他不住呢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曾經，袁家是何等的輝煌。
他的女兒是大頌皇帝的妃子，他的外甥是大頌六皇子。
而袁家在燕州縱橫無敵，他說一，誰敢說二。
其實力更是堪比大頌八大勢族。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現在很後悔答應恩科的要求，否則何至於此。
“郭圖，你誤我袁家。”袁立突然悲聲高呼。
眾妻妾聞言，更是大哭不止。
就在這時，袁修狼狽闖入了房內。
“大人，北門被燕王的炮轟碎了，燕王兵馬隨時會進來。”袁修滿臉驚恐。
袁立一聽，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他不是庫圖，沒有北狄這個後盾。
無論是落在燕王手裏，還是落在趙恒手裏，他都是一個死字。
“大人……”袁立妻妾又是哭了起來。
“擋住他們，給我擋住他們……”驚恐過後，袁立連連大叫。
袁修應是，出了袁府向北門而去。
“轟轟轟……”
火炮還在持續不斷的轟擊著。
當他抵達時，北門城牆的牆垛俱都倒塌，士兵們不敢在城牆上，俱都跑了下來，一個個眼神驚恐。
即便有將領的嗬斥，這些士兵也不願意上城牆。
甚至還有士兵和將領打起來。
見此情狀，袁修頓覺大勢已去。
北門現在對燕王兵馬完全不設防了。
但燕王卻遲遲沒有攻城。
對他而言，這不是燕王膽小，而是燕王在貓戲老鼠。
距離北門二百餘米，他停了下來，一個聲音在他心裏道：“大勢已去，何必再給袁立賣命。”
想到此，死亡的恐懼讓這個念頭不住生長，到最後幾乎無法遏製。
咬了咬牙，他目光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叫來數個親兵。
“兄弟們，袁立謀反，追隨者必受誅連，你們可願意隨我拿下袁立，向燕王邀功，或可活命。”袁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