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大人。”
趙煦向糜莊行禮。
國丈乃天子嶽父,又是皇子的外公,所以在以孝治天下的古代,國丈地位尊崇,隻是沒有實權而已。
平日相見,他這個皇子也得向國丈行禮。
“殿下。”糜莊彎腰回了一個禮。
他雖是國丈,但仍然是皇家的臣子,所以自是不能托大,白受了這一禮,理當還禮。
“見過殿下。”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自糜莊身後側步出來,對他擠了擠眼睛。
趙煦一見,啞然失笑,此人是糜莊的長孫,糜溫。
比他小幾個月。
每次糜妃省親時,糜韞私下裏都稱呼他表哥。
因趙煦在宮中身份低微,沒有人願意與他作伴。
倒是與這位表弟親近一些。
“哈哈哈…免禮,舅舅為何沒來?”趙煦笑道。
糜莊道:“本來是要來的,不過拖殿下的福,皇上現在對糜家恩寵有佳,令他擔任了大理寺卿,倒是過不來了。”
“原來如此。”趙煦點點頭。
這皇家一向有母憑子貴的說法。
現在他穩坐燕州,獨掌一方,糜妃的地位陡升。
趙恒自然要給糜家人一點實惠,以示恩寵。
不過這也好,這等於自己在朝中的影響又大了些。
“國丈大人請。”
意識到糜莊等人還在王府門外站著,趙煦立刻邀請其入內。
他身後跟隨的百餘書生魚貫而入,一個個向趙煦行禮。
到了會客堂,趙煦令鳳兒給眾人倒上茶水。
不過除了糜莊坐下了,其他書生俱都不敢坐,一個個站著喝茶。
糜溫則站在糜莊身後,四處打量。
“國丈大人來的甚至及時,本王初掌燕州,當下正是一團亂麻,到處缺乏人手。”趙煦說道。
糜莊嘴角擒著笑意,看向趙煦的眼中滿是讚賞。
除去皇家這層身份,趙煦是他的外孫。
這個外孫如今不僅是燕州之主,而且還挫敗了袁家的反叛,大敗了北狄人。
如此輝煌的成就,即便他也心生敬佩。
不過,有時他也很是納悶。
趙煦以前讀書雖用功,但也沒顯露出如此大才。
怎麼到了燕州卻大展拳腳了呢?
“能解殿下之急,我就安心了,這一百零三個士子俱都是我的得意門生,殿下量才選用即可,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他們安排官職,能留則留,不能留隻能怪他們沒本事。”糜莊笑道。
趙煦看向眾多士子,這些士子有打量他的,也有閉目養神的,還有低頭沉思什麼的。
不過他一眼望去,沒有從他們眼中看到諂媚之色,他讓他微微滿意。
喝了口茶,糜莊將糜溫推到前麵,笑道:“殿下,京師風氣奢靡,我和國舅不願讓糜溫在京師與那些勳貴子弟混跡一處,加之他鬧著要來,還望殿下收留他在身邊,有何過錯,殿下隻管訓誡便是。”
趙煦看向糜溫。
這小子一臉的興奮,糜家家風嚴謹,糜溫自然不是離譜的浪蕩子弟。
糜莊給他送了這麼多讀書人,他提出這個要求,自己似乎也無法拒絕。
“在下對殿下早就心生崇拜,今後還望殿下指教。”糜溫這時趁勢行禮。
趙煦點了點頭。
這是眾人在前,糜溫保持禮節的而已。
若是隻有糜莊和他三人在,糜溫估計早就一個表哥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