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鴉雀無聲,隻剩下趙恒粗重的喘息聲。
“立刻差遣使節前往西涼,若他的條件不過分,肯交回三皇子便罷,否則便發兵攻打西涼,連秦州雍州一起拿回!”趙恒吼道。
盡管怒極,但趙幕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兒子,大頌的皇子。
他若什麼都不做,皇家的顏麵將蕩然無存。
定下這件事,他狠狠瞪了眼竇唯,徑自離去。
竇唯依舊魂不守舍,半晌他方緩緩離開金鑾殿。
……
西涼,武威。
此刻朝臣議政的承慶殿。
西涼大臣和官員在趙幕跪下的一刻發出巨大的嘲諷聲。
趙幕閉上眼睛,身子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現在,他十分狼狽。
身上的盔甲被扒掉,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長袍上也是滿是灰塵和破洞。
兩個西涼禁衛站在他身後,手中的長刀抽出半截,威脅他跪下。
被俘虜後,他便知道自己定然會遭受西涼人的羞辱。
他曾想一死了之,畢竟此番被俘虜,即便能回去,已然無法再爭奪皇位,甚至會被趙恒冷落。
但自幼養尊處優,讓他沒有麵對死亡的勇氣。
“陛下,大頌真是氣數已盡,馬瑾叛逃,如何成了我西涼的秦王,現在大頌皇子也被我西涼俘獲,這一切都預示西涼將得天下。”李昕拱手,瞥了眼麵色蒼白的趙幕。
拓跋昊微微點頭,如果沒有晉州的一敗,令西涼元氣大傷。
連續這兩件事定讓西涼如日中天。
也不會有他與北狄在陰山簽下的盟約。
同時他又恨這兩件事來的太晚,否則同樣不會簽下盟約。
他想反悔,但又怕北狄惱羞成怒攻打,何況他的長子還在北狄為質子。
不過,至少他認為大頌連失兩州,皇子又被他俘獲,抵消了他失去晉州,弟弟拓跋無忌被殺的仇恨。
“陛下,抓了大頌狗皇子的兒子,那狗皇帝定然要來贖人,此番要敲詐大頌一大筆銀子才是。”一個將領大笑。
拓跋昊望向說話之人,乃是西涼四首領之一的骨勒。
拓跋昊搖了搖頭,“要銀子豈不是太便宜大頌了,至少也要換回晉州,否則還不如將這位大頌皇子留在身邊給朕牽馬。”
“哈哈哈,還是陛下想的周到,我西涼又不缺銀子,缺的是人和地,留著這個皇子羞辱大頌豈不是更妙。”又一個將領道。
趙幕聞言,身上冒起的冷汗很快把身上浸濕。
他急聲道:“陛下,還是銀子好,有了銀子想買什麼都能買,我的父皇至少會拿五百萬兩,不一千兩萬銀子贖回我。”
“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火炮也能買到嗎?”拓跋昊嘲諷了一句。
前些日子穆勒洪真令他將西涼所有的銅交給北狄。
他已令搜集送去,可見北狄當下正在大批造火炮。
如此,大頌,北狄,西涼,也就他西涼沒有火炮了。
“未必不可。”趙幕將身子俯的更低了。
拓跋昊和大臣將領們對視一眼。
隨即又爆發出巨大的嘲笑聲。
“是嗎?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父皇肯出什麼樣的價錢。”拓跋昊道,“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給朕牽馬吧!”
說罷,他冷冷笑起來。
……
燕城。
趙煦從範陽歸來剛到王府。
徐克便匆匆過來,告訴了他一個頗為震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