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水師學堂。
張牙子局促地站在水師學堂前麵的將台上。
下麵是一百五十名從水師士兵中挑選出來,準備培養成艦長,大副等將領的學員。
此刻,張牙子盡管換了身徐克給他買的新衣服,但見到這麼多人,還是不免緊張。
趙煦和糜溫同樣也在講台上。
糜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張牙子。
聽燕王說張牙子自己一個人操船從高麗返回燕州,這個人他便要定了。
“這是新來的學員,叫張牙子,之後大家便是兄弟了。”糜溫介紹。
接著,他將張牙子從高麗返回燕州的事說了。
學員們看向張牙子的眼神頓時變了。
這些學員中不少都是漁民出身,在大海中航行的難度,他們自然清楚。
指了一個位置讓張牙子坐下,趙煦這時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馬上,你們水師就會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是什麼,暫時還不能說,但這需要你們駕駛著範陽建造的戰艦去摧毀敵人的戰船。”
糜溫點頭。
來時,燕王已經將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他了。
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興奮。
水師士兵的招募早就結束了,最早一批他親自招募的士兵在湖中的戰船上訓練了三四個月。
現在又在南大營訓練了廝殺和操炮。
無論廝殺,還是操炮都相當熟練,隻等著上艦。
他本以為這件事要等到年底。
但沒想到因為北伐,提前了三個多月。
“要打仗了。”學員們從燕王的話中聽出了蘊含的消息,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這段時間,本王教了你們一些基礎的東西,比如如何根據季節判斷洋流方形,又比如旗語,便於海上指揮,但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如何操縱戰艦,現在,你們回去收拾一下,下午便前往範陽。”趙煦說道。
“是,殿下。”學員們俱都站了起來。
向燕王行了一禮,他們有秩序地離開房間。
這時,趙煦對糜溫說道,“你領學員先一步去範陽,本王交代些事,晚會再去。”
“是,殿下。”
糜溫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
這段時間,他同學員們一起在南大營接受訓練,被曬的黑炭一般。
不過樣子倒是越來越像個將領了。
從水師學堂離開,趙煦徑直回了王府。
在書房裏,他繪製了一張圖紙出來。
這張圖紙上的東西像個兩條腿分開的圓規,在兩腿間卻有一條弧形的金屬刻度條相連。
在圓規的頂部還有個短小的單筒望遠鏡。
此物不是別的,卻是號稱大航海時期的導航神器,六分儀。
這種東西在十八世紀初期,也就是1730年左右出現。
之後,海上航行的船隻便能通過六分儀定位自己的經緯度,判斷自己處於海上什麼位置。
這次張牙子自然獨自一人穿越了渤海灣,但是他的航線還是偏離了許多。
依靠這樣的航海水平,是無法定點航行到具體的位置的。
所以這次除了讓學員們去範陽操作戰艦,他的重點就是讓學員們掌握六分儀。
不過因為戰艦本來是年底交付的,他還沒有讓兵仗司將六分儀造出來。
接下來他就要去兵仗司。
將六分儀的結構圖畫出,,趙煦又繪製了一份航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