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就如同嬰兒的哭聲,無法預料什麼時候大,什麼時候小。
王府士兵衝向棉城的時候,還是小雨。
但是當士兵們入城,雨又大了起來。
見天色漸漸黑了,這雨似乎還有下個整夜的趨勢,趙煦決定繼續留在營寨。
而是讓常威入城,統領士兵接管棉城,同時撲滅糧倉裏的火焰。
畢竟戰車一時無法入城,丟下這裏不問,就怕除了意外。
戰場千變萬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至於南逃的聯軍,趙煦沒準備去追。
原因很簡單。
古代沒有四通八達的柏油路,即便是官道也是泥土路。
一旦下起雨,泥能淹到腳脖子。
在這樣的爛泥地裏,士兵行動受限,追擊起來太費力。
再者,雖然秦式步槍和油紙包皮的彈藥能防雨水。
但不是說能在無限的時間內防雨水。
即便是當代的金屬子彈,長時間受潮,也可能失靈。
何況紙殼彈外層的油紙是紮起來的,短時間內防水沒問題。
但長時間泡在雨水裏,難免會出問題。
到時候追上敵人,火槍卻不利索了,就要命了。
又是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氣依然沒有放晴,不過小雨卻變成了毛毛雨。
這時,趙煦同馬翰等將領一起向棉城而去。
士兵們則拖著戰車,火炮等緊隨其後。
入了城,常威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容。
“殿下,萬幸,他們撤的太急,這糧倉燒的時間太短,雖然損失了一成的糧草,但九成的糧草被我們救下來的。”常威說道,“末將大致清點過了,這棉城的糧草足夠六十萬大軍吃兩個月的,咱們吃上半年都夠了。”
趙煦聞言,和馬翰等將領對視一眼,露出笑容。
竇唯,阿舒爾他們和自己玩堅壁清野的策略。
現在因棉城一戰,這個策略儼然徹底失敗了。
有這半年的糧草儲備,他們再也不必擔心糧草問題。
於是,他笑道,“竇唯他們現在隻怕氣的要吐血了吧。”
眾人聞言,紛紛笑起來。
說笑了一陣,常威領著趙煦去了棉城府衙。
這裏被設為臨時的作戰指揮室。
拿下棉城之後,他們就要著眼於下一個目標了,這便是益州的首府,益陽。
“殿下,雖說這次我們拿下棉城,得到了大批糧草,但末將擔心,如果我們繼續前出,鐵木塔部會趁機南下,切斷我們與棉城之間的道路,讓我們無法從棉城獲得補給。”將益州作戰地圖鋪在桌子上,常威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馬翰點點頭,他道:“這很有可能,這個尾巴真有點討厭,不如想個法子將其除掉。”
“鐵木塔部隻負責截斷我們的糧道,根本不與我們正麵交戰,這很難。”秦山說道。
呂昌則嘿嘿笑了兩聲,他道:“理他作甚,我想根本不要在意這棉城的糧草,直接攻打益陽,過了益陽,就能因食於敵了。”
關通搖了搖頭,“你把他們想的太好了,為了阻止我們,隻怕他們什麼惡事都敢幹,到時候殺盡益州的百姓,再燒的一幹二淨,我們便隻有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