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絕望深淵
四周靜靜的，外麵是白天，可蕭綸的內心那麼黑暗。
他想起他那晚和白練離說話的時候，白練離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但偶爾也會笑笑。在蕭綸問我還能回頭麼的時候，白練離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蕭綸知道，那時候白練離的心被觸動了。
那是他善良美好的小離，第一次為了他觸動。
那一瞬間蕭綸覺著很滿足，雖然他在白練離的心中已經成了瘋子，雖然他如今滿手血腥一身罪孽，雖然他千夫所指被三界六道不齒，雖然他很快就要成為三界六道圍攻的對象。
可蕭綸不後悔，他為了白練離，所以不後悔。甚至蕭綸覺著，就像他計劃的那樣，把所有擋在前麵的人都殺掉，和白練離好好的在一起。先前說會讓白練離看墨殊死去那樣不好的東西都可以放棄，他隻想和白練離好好在一起。
真的，就和她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哪怕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是看著她淡然的笑，就很滿足。
可是現在呢？蕭綸躺在床上感受著手心的潮濕。白練離就這麼走了，沒有一絲絲的留戀，不留戀是因為不在乎，蕭綸再怎麼想自欺欺人，也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覺得絕望，想要逃離卻沒有辦法，蕭綸躺在床上，渾身沒有力氣，他不想睜開眼睛，他想就這麼躺著算了，那些不好的陰暗的東西全部拋開，就那麼煙消雲散多好。
可蕭綸知道，他無法回頭了。
從被千夫所指的那時候，或者之前他決定做傀儡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蕭綸躺在床上，整個人如墜雲端一般，飄渺浮沉，恍惚中有風吹過，蕭綸把遮擋在眼睛的手拿開，看向跪在旁邊的黑衣人。
“回來了？鬼府怎麼了？”
“鬼府駐軍，卒。”
即使是意料之內，蕭綸的手還是忍不住僵了僵，他沉默了會兒，繼續問：“白練離回鬼府了麼？”
“沒有，鬼府並沒有白姑娘的蹤跡。”黑衣人道
“……”蕭綸重新沉默了下去，半晌閉上了眼睛：“你下去吧。”
黑衣人沒有說話，退下了。
蕭綸從床上坐了起來，垂了眸子看著腳邊銀白色的鎖鏈，半晌，輕輕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蕭綸癱坐在地上靠著床沿，笑著，笑著，歇斯底裏。
無論如何，如論值得與否，無論後悔不後悔。
他已經無法回頭了。
……
閻王殿內，墨殊聽著牛頭馬麵稟報，眯著眼睛。
“大人，秦廣王殿的大軍已經全殲，鬼府已經清理了隱藏的魔界探子，如今鬼府內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隻要蕭綸不重新派人過來。”
“蕭綸是聰明人，他想要的基本目的已經達到了，秦廣王已經不重要，而且大戰在即，他應該不會浪費人在這裏了，所以鬼府應該會安好。”墨殊睜開眼睛，笑眯眯的看向敖宸和蒼覓：“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敖宸和蒼覓對視一眼，微笑：“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