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 不是發燒。”
哥哥的聲音清雅沉靜,但他卻用一隻手撐在了門上,將她圈在懷裏。
他並未壓住她, 卻讓許知霧覺得自己動彈不得。
“阿霧,你回自己屋去, 哥哥沒事。”
許知霧聽著這句話, 目光卻垂下來,看著哥哥另一隻擱在她腰側的手, 與他的言語相反的是, 他的手動了,輕輕地慢慢地摩挲,從側到前,按著她的腹部。
倒像是不放她走了。
許知霧茫茫然, 又隱隱感到心慌。
哥哥這是怎麼了?
不知是害羞還是尷尬, 許知霧的腳趾微微蜷起, 眼睫直顫,“哥哥……”
“阿霧, 你走吧。”與此同時,哥哥卻俯身,將頭擱在她的肩上,滾燙的氣撲上來, 他卻說,“天太熱了。”
哥哥真的很反常。
許知霧還是覺得哥哥生病了。
她正想張口再勸哥哥去看郎中,哥哥陡然將門拉開,而後推了她出去。
隨即“啪”地一聲,很利落地關上了門。
從屋裏傳出他的聲音,“阿霧回去用了晚膳, 早些歇下,不要再過來了……哥哥沒事,隻是覺得熱。”
屋裏不是置了冰盆麼?怎麼還熱成那樣?
許知霧很疑惑,但不妨礙她鬆了一口氣。
方才哥哥的樣子太奇怪了,讓她覺得慌。
許知霧走後,好一會兒,謝不倦才重新打開門,叫了綠水進來。
“你拿這個去找張太醫。”謝不倦從袖中取出一塊沾了些許“補湯”的帕子,目光有些沉。
他極其厭惡失控的感覺。
尤其在他珍視的人和事上。
綠水接過來,明白這塊帕子沾上的東西多半有問題,是什麼,怎麼解決,都需要去找張太醫之後回稟殿下。
張太醫就住在府上,綠水退下之後急匆匆去找了他,不到一柱香時間便回來稟道,“殿下,張太醫認得這湯藥。”
謝不倦看向他。
“張太醫說這是宮內太醫署的壯、陽方子,不僅如此,還額外添了幾味助、興之藥。”
謝不倦竟然並不很意外,當即問道,“如何解決?”
“張太醫建議殿下——”綠水頓了頓,悄悄瞧了眼謝不倦的臉色,一對眉毛古怪地扭了扭,“行、房。”
謝不倦坐著沒動,兩頰泛紅,額際已然生出細碎汗珠,他閉了閉眼,“除此以外。”
“殿下,張太醫說這方子藥效極大,強忍傷身,還會生出幻覺。因此用過這藥的無一例外都會看見心底深處最想見之人,從而紓解出來。”
“……綠水,準備一桶冰水。”
“殿下!”綠水急道,“張太醫料到殿下會如此,再三與屬下說,不可用冰水,不可用冰水,比強忍還要傷身呐。”
“去準備一桶涼水。”
綠水離開之前還是猶猶豫豫的,頻頻看他,謝不倦終於說,“隻是沐浴,你放心。”
待他將一桶桶井水提進耳室,倒入浴桶之中,再出來時明顯察覺到謝不倦的呼吸聲已經重得可以聽見,臉色也越發緋紅。綠水心裏擔心極了,生怕他家殿下不聽醫囑壞了身子,當即鼓起勇氣說,“殿下不是喜歡許姑娘嗎?為何不與許姑娘……”
謝不倦抬眸看他,目光沉沉,綠水便知殿下興許是不願唐突了許姑娘,遂退而求其次,“那屬下去給殿下另外找人?殿下放心,此事屬下絕對不會叫許姑娘知道了。”
“不必多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