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個小時,等電鰻渾身的力氣恢複,陳凡望了望長矛上掛著的那條鬼腦袋似的水母。
聽說這東西與澳大利亞的箱型水母一樣劇毒無比,陳凡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盡量不讓電鰻去直接觸碰它。
控製電鰻拎著手中的長矛,先是小心翼翼的在鬼發水母傘狀體表麵戳幾個窟窿,讓裏麵蛋清色的體液流出。
鬼發水母和大多數水母一樣,身體的組成部分是由大部分液體,與內外兩個胚層所組成,所以倒也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去取出毒囊。
等水母的傘狀體完全幹癟,電鰻用長矛挑開那層厚厚而又油膩的胚層,根據電磁感應的指引,找到那枚灰綠;直徑半米的毒囊,然後用長矛的彎鉤,輕輕地把它鉤出來。
這是一枚表麵光滑,果凍似的水汪汪球體,就像灌滿水的皮球,彈性十足。
但怎麼處理這枚毒囊讓陳凡又有些犯難。總不能讓電鰻隨身攜帶吧?
猶豫了幾秒,陳凡控製電鰻在附近的泥沙上挖出個深一米的坑,然後用裹著水母胚層的長矛輕輕的把毒囊推進沙坑,再把坑填上。
“呼……”陳凡鬆了口氣,然後安頓好電鰻,把思維抽回本體。
吃飯午飯沒多久,陳凡接到夏青青打過來的電話,說是巨輪各項係統已經調試完成,可以叫人來開走了。
讓王兵去各大勞務市場與中介公司裏聯係的船員已經就位,分別簽了一年合約,並且去海事管理局裏備了案。
在中天造船廠的業務攻關熱心的幫助下,陳凡辦理好各項登記手續後,這艘一萬兩千噸位的巨型散裝貨船,終於劃撥到陳凡戶頭。
配備好巨船上的各種航海必須器材,陳凡再次撥通了馬容濤電話。
接到陳凡電話,馬容濤沒有推辭,很爽利地幫陳凡聯係了一樁;出口到澳大利亞的煤礦運輸訂單。
道了幾聲謝掛掉電話後,陳凡在心中決定,等過節時,備上一份貴重的禮物去拜訪馬容濤。
禮尚往來是中華名族的傳統美德,也是人與人之間一道很好的溝通橋梁。
聯係好生意,陳凡又趕鴨子上架把王兵攆到那艘巨輪上,去負責澳大利亞的航線。
沒辦法,伊藤雲與於林還在海上奔波,而張樂樂現在跟她那位學會計的同學,正在負責財務方麵的事情。一時找不著放心的人選,陳凡隻好讓王兵硬著頭皮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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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已經整整五個半月了呀!”看著窗外那片水墨畫卷一般的湖泊,陳凡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忍不住發出感慨。
活動了一陣子,陳凡再次把思維轉移到電鰻身上。
這幾天,電鰻總共下潛了不亞於十次深海,不過收獲少的可憐,隻抓到了兩條直徑分別四米與五米的小水母。
一口氣潛到兩千五百米深的海域,換了幾口氣後,電鰻就風風火火的繼續開始自己獵殺之旅。
經過前麵三次的成功獵殺,陳凡也摸索出一些鬼發水母的活動規律來。
這些鬼發水母,一般都以深海的浮遊生物或者魚類幼苗為食,隻找到了大群浮遊生物的聚集地,然後就可以讓電鰻潛伏在附近耐心的等待了。
當然,這也是看人品,拚運氣。
極深的海水,電鰻根本堅持不了太久,能不能在這個時間段內等到鬼發水母前來進食,完全看陳凡運氣如何。
今天陳凡的運氣好像還不錯,在兩千三百米的深度轉悠了七八分鍾,就找到一群某種白色魚類幼體。
這群魚類幼苗數目極其龐大,花生米大小的魚苗,直接綿延了五百多米長,兩百多米寬,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其數目多的就跟精子一樣,要用“億”來計算。
找到蹲守地點,剩下的就要看老天心情如何了。
控製電鰻一邊貼著幼體魚群一百米範圍遊動,一邊從體表外釋放出低壓電波感測環境。
監視了十幾分鍾,鬼發水母沒等到,其他想來分一杯羹的魚類到不少,陳凡也懶的去搭理他們,任由這些不速之客搶奪。
繼續等了五分鍾……
陡然一下,陳凡心跳陡然加快!
因為在電磁感應裏麵,來了一抹體形龐大的陰影。
雖然已經有過三次捕殺鬼發水母的經驗,但陳凡這次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情緒,隻見這條鬼發水母,光傘狀體的直徑,就長達十三米,而後麵的無數觸須,陳凡根本無法探測到有多長。
電鰻傳遞到這隻鬼發水母身上的電壓,衰弱的隻有百十伏,跟本引不起它的任何警覺,隻見它快速的遊動至魚群幼苗中心,然後展開觸須上方的油膩胚層,包餃子似的包裹住無數可口“餡料”。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陳凡暗暗在心中祈禱幾句,便悄悄控製電鰻靠近這隻鬼發水母。
這隻鬼發水母的觸須大約有九十米長,在海裏,就像白毛女扇電風扇那樣肆意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