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無言的痛
在兩人膩味時，太醫來了。
經診斷，蘇青青懷有三個月身孕。
東方嶽喜極，道：“來人。”
一聲高喊，張珍匆匆進來了。
東方嶽朗聲宣布：“升婉妃為婉貴妃。”
張珍略一愣。
蘇青青馬上跪下，語重心長地勸道：“大王，萬萬不可。”
“愛妃，有何不可？”東方嶽將蘇青青扶起來，溫柔如水。
蘇青青細聲細語：“無功不受封，況且，臣妾進宮時日尚短，於理不合。”
東方嶽搖搖頭，笑道：“怎麼是無功呢？愛妃懷了孤的兒女，功大於社稷。”
“可是，”蘇青青麵露憂色，“恐怕太後和眾位姐妹……”
“愛妃不必多慮！”東方嶽大袖一拂，自有股不容置啄的氣勢。
“大王……”蘇青青還是有些不放心。
張珍見狀，彎腰上前，道：“大王，以奴才看，不如等娘娘誕下子嗣後再行冊封，屆時名正言順，再沒人會有異議。”
東方嶽眉頭一蹙。
蘇青青忙點頭，撒嬌般地挽起東方嶽的胳膊，道：“張公公說得極是，大王就依了臣妾吧？”
東方嶽低著頭，充滿憐惜地看著蘇青青，道：“可這樣不是委屈愛妃了？”
蘇青青搖頭，咧嘴一笑：“有大王的疼愛，青青一點也不委屈。至於名分什麼，青青根本不在乎，隻要大王心裏惦念著青青，就算隻是一介宮女，青青也是歡喜幸福的。”
一聽這話，東方嶽很是開懷，心裏愈發重視蘇青青了，便頷首道：“好吧，就依愛妃所言。”
不過，為了安慰蘇青青，東方嶽又賞賜了好些東西給她，連帶怡芳殿上下都得了不少好處，當然，這一晚，他依舊是歇在怡芳殿的，兩個人一翻風流自不必說。
……
第二日一大早，飛揚從湖州回來了。
一進城，他就聽到人們津津樂道地談論著沈歡和張珊的婚事。當下，他腦地一懵，渾渾噩噩地，就這樣回了侯爺府。
伴鶴拿起一大包油紙包裹的東西，問：“公子，這是給清王爺和清王妃的吧？”
“嗯。”飛揚木然應著，腦子一片空白。
伴鶴渾然不覺，繼續道：“公子，待會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清王府吧。”
飛揚依然麵無表情，機械式地“嗯”了聲。
伴鶴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清王妃也真是可憐，本來，桓王千裏迢迢來廣陵是喜事一樁，誰知，竟然因此被人殺害了，王妃這會不定多傷心呢！王妃傷心，王爺也必然不好過。公子向來和王爺交好，怎麼也要去安慰一翻。”
飛揚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伴鶴又拿起另外一個小匣子，狡黠一笑，問道：“公子，這件例外包裝得如此精美，定是要送給沈少爺的吧？”
一聽沈少爺三個字，飛揚豁然清醒，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衝過來，從伴鶴手中奪過小匣子，並凶狠狠地吼道：“誰說是送給他的？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要送給他？”
“不送就不送唄！”
伴鶴悶悶咕噥了一聲，接著自顧自地收拾東西。他不知飛揚為何有如此過激反應，還以為是一路累了，便沒有與其理論，隻撇了撇嘴，又自言自語地道，“公子不在的這段日子，沈少爺天天來我們府上幫公子處理公事，公子送點禮物給沈少爺也是理所應當的嘛！況且，你們的關係不是一向很好的嗎？”
飛揚一愣，旋即急問：“你說什麼？沈歡他天天過來？”
伴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公子忘了，你還當著少府一職呢？”
飛揚默然不語，焦慮地舔了舔唇。
伴鶴繼續道：“說起來，沈少爺真夠義氣，臨走前，公子不過那麼一說，沈少爺便日日來，每天上午處理完公子的事，連飯都來不及吃一口，又跑去自家的鋪子幫忙。”
“他真的每天都來？”飛揚小聲呢喃，似是在詢問伴鶴，又似乎在自說自話。
“這還能有假？府裏很多丫鬟小廝都能做證，”伴鶴說著，走到飛揚跟前，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說真的，公子，你很該好好謝謝沈少爺，送他一件像樣點的禮物。”
“我……”飛揚猶豫著，他很清楚，伴鶴字字在理，可不知為何，他心裏就是有些別扭，堵得慌，卻偏偏不知堵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伴鶴嚴肅地道：“況且，沈少爺剛剛定親了，公子更要選件好禮，前去祝賀祝賀。”
飛揚立時煩躁起來，沉聲嚷嚷道：“他定親關我什麼事？”
“公子和沈少爺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嗎？”伴鶴一臉詫異。
“我們……”飛揚啞口無言。
是啊，伴鶴說得對，他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沈歡定親，他該高興才是，為什麼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呢？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飛揚心裏一陣慌亂，怎麼都想不通。
伴鶴兀自發著牢騷：“公子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古怪了。看來，很該娶一房妻氏管管公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