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在前領路,姿態婀娜,李飛絕在後,閑庭信步。
“我觀李先生,胸懷大誌,絕非沉溺美色之徒,為何三番幾次,戲弄小女子。”
紫女緩緩開口,李飛絕在此,正麵實力懸殊,然而人與人之間,不一定要拔劍相向,分個高低不可。
她活用優勢,反守為攻,說什麼,也要從李飛絕的口中,套出幾句話來。
如此劍客,來到韓國,又出現在紫蘭軒,若非沒有目的,紫女很難相信,這其中,必有緣由。
李飛絕笑道:“你怎知我胸懷大誌,我胸中唯劍與美人,紫女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紫女輕啐一口,果是狂徒,竟然毫不避諱,而且其中之一四字,就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饒是讓她也經受不住。
不過也就是在心裏說說,這狂徒雖狂,卻是叫人挑不出毛病,誰叫他手中之劍,如斯鋒銳呢?
“先生說笑了,以先生大才,若要名劍與美人,何不投身於秦王坐下,名劍美人,豈不是應有盡有?”
李飛絕莞爾而笑:“姑娘可知,何為劍道?”
紫女若有所思道:“劍道我不知,道我卻略知一二,道乃前方之路。”
“相去不遠,道乃前方之路,劍道則是劍客要去的地方,我之劍道,不居於他人之下。”
紫女柳眉微彎:“先生,恕我直言,若想不屈居於他人之下,可不是說說而已,哪怕七國君王,也不能如願。”
一句不屈居於他人之下,內裏的細節,卻是無法做到的難度,一如登天。
七國君王,掌控千千萬萬人命運,也有服軟的時候,就譬如韓國,韓王安夠尊貴吧?仍得向強國低頭。
哪怕是秦國之君,也不能說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六國製衡,呂相太後,縱使真龍,也需潛伏。
李飛絕笑道:“誠然如此,即便飛天之真龍,也要受天下蒼生所裹挾。”
紫女卻不放過他:“那先生還說不屈居於他人之下?”
“真龍與否,與我有何幹係,我本一介執劍之人,隨心所欲,遵行心中之劍道,僅此而已。”
紫女卻並不滿意他的答複:“先生如此人物,君王必然不喜,先生若是一介低微,那也就算了,不過是談笑之言,做不得真,但先生手中之劍,如此鋒銳,隻要存在,又不屈服,他日若觸怒王權,又該如何?”
“能破則破,不能則斷。”
紫女腳步頓止,回頭一望,李飛絕麵上帶著神秘的笑容,令她想起四字,出塵脫俗。
此人,和芸芸眾生不同,他清楚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也和天驕龍鳳不同,不受俗世禮法所牽絆。
紫女淺笑:“先生說得輕易,真到了那一天,說不定還是會屈從於王權。”
“也許吧。”
李飛絕聳聳肩,紫女大為意外,原本還以為他會說什麼寧死不屈之類的話語。
目光望去,那英俊無雙的麵容上,神秘笑容依舊,紫女不禁心生好奇。
身為紫蘭軒的老板,她消息更比韓非靈通,知道那天秦王宮殿發生的傳聞。
據說是一劍,據說那一劍很美,據說美得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