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絕忽然道:“弄玉姑娘,我略懂音律,遠非精通,有心學琴,不知意下如何?”
“先生想學,弄玉可教,不過……誒!”弄玉一驚,李飛絕已占了她的琴台,與她並肩而坐。
“先生……”
“姑娘腰間這顆火紅色的瑪瑙,屬實奪目,怕是異常珍貴吧?”
“這叫火雨瑪瑙,是我自小攜帶之物,先生,你若是真心想學琴的話,還請坐於台下,你我靠得……太近了。”
……
夜,姬無夜請韓國公子韓非赴宴,至大將軍府,卻無宴席,唯姬無夜飲酒,三女以金賭玩。
姬無夜躺坐榻上,目光望去,見韓非而笑,偏轉,見衛莊,微訝,此乃鬼穀傳人?
姬無夜皮笑肉不笑道:“公子智計過人,可惜劫餉乃鬼兵所為,人力不可及也。”
韓非頗為從容,見三女玩樂,笑道:“俗事不提,姬將軍,你我不如來玩個遊戲?”
姬無夜目中微冷:“哦?素聞公子精於玩樂,此刻有何見教?”
韓非信步上前,麵向三女,執起一金:“這個遊戲,規則……”
……
六日後,紫蘭軒,琴屋。
琴聲傳出,五音不全,樓內賓客大出所料,大失所望,弄玉姑娘的琴技,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拙劣不堪了?
屋中,李飛絕撫琴,手指僵滯,額頭見汗,竟覺撫琴所耗之力,更勝與蓋聶一戰。
弄玉在他旁邊安坐,彼此相隔咫尺,頗為親昵,她經過最開始一兩天的不適,現在已經習慣。
這個男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你旁邊,叫人無可奈何。
弄玉心中,本還有點小不滿,後續發現李飛絕並未做出格之事,而確實是虛心想要學琴。
所幸也就隨他去了,不過挨得近一些罷了。
方才弄玉老師,欲要驗收功課,饒記得李飛絕錯愕至極的臉,又不願落了麵子,硬著頭皮來撫琴。
琴音東倒西歪,琴弦都找不準確,彈出的音律,要多怪異,有多古怪。
李飛絕望來,弄玉捂嘴輕笑:“請繼續,一曲還未過半。”
在外人耳中,音律屬實難聽,但在弄玉眼中,配合李飛絕麵上糾結之色觀賞,十分有趣。
是以李飛絕眼神示意,可她倒是不想這麼快結束,
如此,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李飛絕亂撫一通,更忘了弄玉所教的種種,怎麼痛快怎麼來。
於是乎,音律拔升到另外一個高峰,已經有紫蘭軒的客人,不忍雙耳受到折磨,起身離開了。
弄玉唇角微揚,細細聽去,難聽是難聽,卻能感覺到一份不得了的豪氣。
一曲終了,李飛絕輕咳一聲:“獻醜了。”
弄玉笑道:“其實才學了六天,有現在這般光景,已經是十分不錯了,如果能找準七弦無疑會更好。”
李飛絕歎息道:“看來我是不適合學琴。”
弄玉有些不忍:“音律之道,並非朝夕之事,一如劍術,也需刻苦鑽研,你不必灰心。”
李飛絕笑道:“弄玉說得對,那我時時來聽,在大家身側,多少也能沾到幾分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