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疑惑之際,口袋裏的便攜電話忽然震動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的頂頭上司劉海。
“喂,劉sir。。。”
接起電話,剛打了個招呼,他就被電話那頭給打斷。
“你是不是在警署門口?”
劉海平常是個官僚主義特別嚴重的人,可今天他卻沒有任何廢話,聲音焦急的直入主題。
“嗯,我在,有什麼事麼?”
“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聽到肯定的答複,對麵的語氣輕鬆了些許。
雖說他在很多方麵都極度討厭這個死人臉,又不會奉承變通的況天佑,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遇到棘手問題交給他的話,那是最放心不過。
“你現在馬上繞進警局,去檔案室找東興烏鴉的材料。記住,千萬別被那些記者纏上!”
由不得他不頭疼。
這一早上,他的電話就沒停過。
各路大佬輪番轟炸,在他管轄的社區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前程盡毀。
至於是把事情壓下來,還是徹查黑警,那都得先抓住烏鴉再說。
“烏鴉?你是說東興社團那個,外號下山虎的家夥麼?”
“哦?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你快去找到這個家夥,然後秘密押送到旺角這邊的分局,我和幾名上司都去那邊等你。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能讓他被媒體的人先發現,聽明白沒有!”
又簡單詢問了幾句,況天佑這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份報紙,在今天早上居然被投放在了個大報社的門口。
麵對如此勁爆的新聞,這些媒體哪還坐的住?手下的記者們就跟見了血的鯊魚一般,紛紛扛起設備就殺到了警署周圍,這也就有了況天佑眼前這一幕。
而報社裏的線人,又把消息傳遞給警局,這才讓警界高層陷入了恐慌。
不說那些在文章裏被點名的倒黴鬼,他們可以說是死定了,廉政公署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去。
就說其他沒被點名的高層,麵對如此醜聞,也可能都要被引咎辭職。
現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烏鴉,讓他盡早閉嘴。
天曉得,他手上還有沒有其他黑料。
要知道,香港在回歸之前,警界裏就沒幾個屁股底下幹淨的高層。
如今全香港都在撥亂反正,他們想不害怕都不行啊。
“明白了。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況天佑的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
警界高層的那些齷齪,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沒有提他們擦屁股的覺悟。
但這個烏鴉,他卻是早就想抓了。
以往他遇到好幾起案子都和這個烏鴉有關,可一旦上司聽到東興的名號,往往案子就會被移交給別人,最後不了了之。
要不是因為一直有人在警局內部給東興充當保護傘,就衝他們那些喪心病狂的惡事,早就該拉出去挨個槍斃了。
“嗬嗬,天清氣朗,真是個好天氣啊。”
心情愉悅地推了推墨鏡,望著逐漸清朗的藍天,況天佑將報紙折好踹進懷裏,一個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