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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梅羅-安東尼抬起頭,用45度仰望豐田中心球館觀眾席,他露出了甜瓜的招牌微笑。
或許他自己並不知道,自T-Mac之後,還沒有哪位球隊領袖用這種非主流的方式,在季後賽失利的時候佯裝淡定…
除非他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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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攤上這麼一位無組織無紀律無尊嚴的三無領袖,丹特利的黑鍋是別想攤開了…
開魔免,開無敵,都一樣會被卡死…
就像陷入全歐洲怨念中心的冰島人一樣,G6結束後,作為喬治-卡爾的助手,阿德裏安-丹特利再也無法維護自己最後的那點兒尊嚴。
“也許我真的還不夠好…也許我該多再學習學習幾年…”
連一向盛讚其勤奮、低調的美國媒體(實際上隻有G5結束後那麼一小會…)也紛紛倒戈,氣急敗壞地指摘他的缺點——遲鈍的臨場反應,低劣的鼓噪技巧,呆板的人員輪換,無政府主義的攻防策略——總而言之就是一無是處。
麵對洪水般凶猛襲來的問責聲浪,丹特利失去了曾經“單打王”的自信與堅實,儼然成了一個低聲下氣、毫無主見的小媳婦兒。
“我不知道該怎樣使用他們,讓J。R。多投些籃嗎?還是上三個內線包夾姚明?或者繞前?或者該實施跑轟?天呐!該死,你們覺得我應該幹點什麼?”
出任掘金隊助理教練的這些年裏,丹特利像是個積極要求上進的好學生,隨身攜帶20多份戰術小紙條,兢兢業業地跟在喬治-卡爾身後端茶倒水,充當著忠誠可靠的幫手。
丹特利為自己製定了500勝的教練生涯目標,為了實現夢想,他進化成一隻欲求不滿的瘋狂老鼠,每晚與比賽錄像帶挑燈鏖戰,淩晨4、5點鍾才將自己摔上床。
為了和大牌們搞好關係,他還卸下了球員時期乖張、驕躁的可惡嘴臉,開始仿效邁克-布朗那套肉麻的語言風格:“我們擁有多麼出色的一群小夥子啊!卡梅羅是那麼才華橫溢,而且是那麼有力量;還有J。R。——他的運動能力是那麼好,我甚至懷疑他會飛!”
“卡梅羅和我說啦!如果我換上球衣出場幫助他,他一定不會竭力反對的~~~!”
作為大牌主教練或者球場巨星,你絕不會對這樣的隨從心生反感。
你可以和他勾肩搭背罵罵咧咧,可以拿他的拱嘴齙牙作樂打趣,隻要看到他那張笑嘻嘻的黑臉蛋兒你都會感到非常開心。
可正當丹特利為自己平靜而安逸的助教事業沾沾自喜時,命運卻和他開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
在喬治-卡爾因咽喉腫瘤暫時離隊後,丹特利像是隻被強行驅趕上架的鴨子,開始變得惶恐不安,手足無措。
悲劇就這樣發生了:麵對成功將球隊拉下西部第二的代理主教練,甚至丟掉引以為傲的魔鬼潘帕斯高原主場稱謂,丹佛人逐漸撕掉了友善的麵具……
“我們的球員沒有問題,我們的教練是個垃圾(樂色)”G2賽後,某些不肯離場的球迷對記者說道。
直到阿德爾曼用他十年如一日的那一堆戰術,並玩隨即抽取模式,隨便抽幾條,玩弄丹特利那可憐的執教智商時,猜疑和不滿終於在掘金隊的更衣室內衝破了臨界線。
阿隆-阿弗拉羅和泰-勞森等人開始對得不到充分的表現機會滿腹牢騷;“您忘記了,當這幫孫子們賽季中期傷退時,是誰一直苦苦支撐球隊了嗎?為什麼不讓我出場?”
安東尼也沉下了臉:“我需要幫助,我沒辦法一個人做到一切,我感覺沒有人在指揮台上帶領我們!”
比盧普斯則委婉地表達了對丹特利的失望和不信任:“喬治-卡爾可帶隊贏過900多場球呢,我們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領導。”
這或許是丹特利籃球生命中最詭異的一段時光,在他的身上,清晰折射出NBA殘酷的遊戲規則:當你變得礙手礙腳時,整個世界對你的態度也隨之改變。不過,我們無需對丹特利報以同情,係列賽過程中,他的愚蠢和無能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僅沒能起到主教練引導球隊,激勵球員的義務,反而始終蜷縮於板凳席,恨不能在錢德勒爆扣後的霸氣宣泄時,直接偷跑到球迷看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