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校場上。
百十名漢子每人手中拿著一柄環首刀,麵前十步外,豎著一排木樁。
這刀總長超過一米,刀柄長度有三十多公分,尾部帶環,刀身長度在六、七十公分左右,刀身平直,刀刃鋒利,刀柄與刀身之間有簡單的圓形刀鍔。
張守城拎著一把環首刀在眾人麵前來回踱步。
“直娘賊,都把頭抬起來!”
“你們這批新兵蛋子也就還行,你們不是一直喊著要學兵器嗎?老子今天就提前教你們如何使用兵器,現在都把眼睛給我睜大,仔細看著。”
眾人都仔細盯著他的動作,吳池也不例外。
張守城再次演示起來,不過為了避免再次現眼,他的氣勢並沒有第一次那麼足,未免讓人吳池些失望。
演示了兩遍後,張守城便喊著號子,讓眾人開始訓練。
這時,幾匹快馬由營門奔入。
當先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身穿暗紅色戰甲,頭戴鐵胄,內襯鮮紅色戰袍,腰懸佩刀,手持一柄長矛,麵色白淨不失威嚴,氣質儒雅更顯英武。
看到校場上士兵訓練的場麵,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翻身下馬,仔細觀看起來。
張守城一邊喊口號、帶節奏,一邊在士兵身後巡視,並沒發現騎馬漢子到來。看到眾人一個個動作生硬呆板,氣勢全無,氣的漲紅了臉。
“科幻戰爭《老李,你倒是開炮啊!》說的好,麵對強敵,明知不敵,也要毅然亮刀,即使倒下,也要成為一座山,一道嶺!要有“亮刀”精神!”
張守城大吼道:“現在,你們麵前的木樁就是你們的敵人,就是該死的魘族,你們要用手中的刀幹死他們,保護你們的妻兒老小,保護咱們莽王朝的國土。
現在,拿出你們的氣勢,聽我號令,殺!!!”
幾句話說的眾人熱血沸騰,嗷嗷叫著向麵前的木樁撲去。
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守城這廝訓練新兵還是有一套的,現在居然還能灌兩碗小雞湯,不錯,不錯。
這時,他身後一名身穿皮甲的黑臉膛漢子突然附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漢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頓時一凝。
張守城恰好走吳池身後,問道:“你為什麼不練?”
吳池茫然的看著他:“大人,我在練啊。”
張守城有些惱怒的指著木樁,“為何木樁上沒有刀痕?”
吳池掃視一圈,其他人麵前的木樁上都有亂七八糟的痕跡,隻有自己的木樁完好如初,新埋的木樁看上去就很紮眼了。
“大人,我看到吳二郎衝了幾次,但沒看到他出刀。”還沒等吳池辯解,旁邊的張鐵牛便搶著打小報告。
張守城一聽便惱了。
他對吳池很看好,可沒想到他居然也開始偷懶,現在不苦練,到了戰場上就是送死,難道他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太讓人失望了。
想著,張守城怒其不爭,忍不住輪起柳條……
“住手!”
一聲斷喝驚動全場,張守城回頭一看,立即彎腰施禮。
“拜見都尉大人!”
眾人愣了兩秒也都彎腰施禮,齊聲道:“拜見都尉大人!”
“免禮!”
都尉陳漢林上前對張守城笑道:“你這個張憨子,剛還誇你有長進,結果你就給我來了個有眼無珠。”
張守城疑惑道:“大人的意思是……”
陳漢林目視吳池,“讓他再砍一刀不就清楚了嗎?”
張守城不知何意,便轉身對吳池道:“吳池,還不快按都尉大人命令行事,你可莫要自誤。”
張守城一片好心,唯恐吳池惱了陳漢林,特意用話提醒他。
陳漢林並不在意,視線始終落在吳池身上。
不僅是他,此刻校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吳池身上,都尉大人第一次露麵,居然便和他扯上關係,替他擔憂者很多,幸災樂禍者肯定也有。
“是!”
吳池的反射弧偶爾有些長,到此刻他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握緊刀柄,吳池心中一片寧靜,大腦格外清明。
隻見他模仿張守城的步伐,長刀斜指,大踏步向前衝去,隨後全身繃緊,手臂快速揮動,接著便持刀退後。
這一刀的出刀、收刀速度極快,場中大部分人都沒看清,但不包括陳漢林和張守城他們。
張守城瞪著兩個大眼,騰騰騰大步搶到看似完好的木樁前。
木樁正中的黑線上,赫然是一道深深的刀痕,刀痕極細極窄,僅容刀身通過,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到。
張守城轉身難以置信道:“你……,你小子砍了幾刀?”
吳池想了想,“大概是……九刀。”
九刀才砍出那麼深的痕跡,吳池的力量顯然不值得誇讚,但出刀速度之快,便讓人驚歎了。
更重要的是,連續九刀都砍中同一個位置,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經常砍偏的張守城腦子裏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