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半空的葉棗看著麵前熟悉的人,裂開嘴笑了。
她想啊,這個人真有意思,對著紅桃這樣一個小丫頭,也能隨意裝的很像。
絲毫不露出一絲不同來。
想來,她是個很厲害的人,也許她真的活得下去呢?
葉棗一直漂浮在梁上,看著下麵榻上躺著的女子。
一樣的麵色蒼白憔悴,但是又有不一樣的,她看見那個‘葉棗’花銀子,叫紅桃給她改善夥食。
其實,她確實有點銀子的,其泰留下了一百兩,一百兩不多,可是也能用。
進府半年,也多少有些月例銀子,雖然少,也被克扣,但是畢竟還是有的。
隻是之前,她不想這樣過日子罷了。
歎息一聲,她附在梁上想,她是不夠聰明呢?還是沒有信心能活下去呢?
或者,她根本就是厭倦這爭鬥吧?
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被人算計至此丟了命了。還要如何呢?
魂體虛弱,她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意識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這錦玉閣已經不同了。
紅桃已經不在了,倒是多了兩個小丫頭,她聽見那個葉棗叫她們阿圓和阿玲。
而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好了。
不再是病弱的樣子,反倒是唇紅齒白,美不勝收。
她很意外的看著,她想她有那麼笑過麼?
沒有。
她雖然生的絕色的容貌,可是因為不自信,從不會那麼笑,笑的妖嬈又魅惑卻偏帶著一絲純潔……
叫人無法將她想成什麼出身差的女子。
再然後,她就看見四貝勒來了。
說來諷刺,死後才真的見到了她所謂的夫君。
然後,她看著自己的身體下跪請安。
本該是戰戰兢兢的,但是她在梁上,卻看見了下麵被四貝勒叫了起之後,那葉棗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在意。
與她想的所有情形都不一樣,占據了她身子的女人很奇怪。
她並不盡心邀寵,也沒有誠惶誠恐的伺候……
葉棗從來不知道,女子還可以這般處事。她倒像是深受寵愛的女子一般叫四貝勒看在眼裏。
然後,失去意識的時間更長了一點。
再有意識的時候,錦玉閣裏,已經很多人了。
還有一直活潑的狗,甚至有了太監伺候。
那個穿著粉紅旗裝的,真的是曾經的自己麼?
她有點懷疑。
似乎,已經過去了幾年的樣子,那人長高了一些,長大了一些。
精神極好,樣貌……也更美了。
看來,她一直過的極好。
葉棗趴在梁上,有些好笑的想,看來,真是自己不成,換了個人不就過的很好麼?
再次見著四貝勒的時候,梁上的葉棗幾乎驚訝的摔下來。
當然,她沒有實體,也摔不下來。
她親眼看著四貝勒對下麵的葉棗寵溺的眼神,以及甚至不計較她說話不守規矩。
那一聲聲親昵的小狐狸,葉棗聽不出輕賤。
似乎這個男人真是這樣親昵的稱呼一個女子,隻是親昵罷了。
哪怕有時候他叫一聲小狐狸精,也不是輕賤。
葉棗覺得自己幾乎要落淚,如果她能的話。
似乎,她一生的委屈和不甘心都在這瞬間就消失了。
原來,這世間並不是容不得她這樣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