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麼……”
龐然巨物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輕歎。
下一刻,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影子,在那龐然巨物的周身凝聚,幻化出無數張詭異奇特,光怪陸離的麵孔。
“一定要這樣麼?”
“殺殺殺!殺光那些闖入者!”
“重塑時空逆流,將因果脫離這片時空,還可重頭再來!”
“……”
那些顏色各異的影子,七嘴八舌,周圍頓時一片嘈雜起來。
“吾乃時間與永恒之龍,窺見過去未來,天命不可變,不可改。”
卻原來,這龐然大物,竟然就是屠龍隊伍本次的目標,太虛宙龍。
或者說,是太虛宙龍的因果化身,殘存著一道祖龍龍源。
卻見那太虛宙龍,平淡一笑,滄桑渾厚的聲音之中,夾雜一絲釋然。
下一刻,那龐然大物,緩緩呼出一口霧氣,將那些影子吹散。
“散去吧,都散去吧。”
然而,其中一道紅影,卻是躲開了太虛宙龍吹出的霧氣,接著,化作一道紅光,直接穿入到那龐然巨物托起的水滴世界之中。
“惡煞……”
太虛宙龍微微一驚,待它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所謂惡煞,便是一種念。
一念神魔,一念滄海,萬物或源於一念。
之前在太虛宙龍周身出現的諸多影子,皆為念。
而這惡煞,卻成為了一種執念,因而才能夠承受住那道吐息,更強行進入了水滴之中的世界。
於太虛宙龍而言,天命不可改,它或許早已經看到自己的終結,最後的命運。
奈何,求生的執念,卻還是生成了惡煞。
屠龍隊伍,要想斬殺太虛宙龍,竊取祖龍龍源,首當其衝,必先滅煞。
“一念成煞,吾心也有不甘麼!天命……天命……”
太虛宙龍那雙巨大的紅色瞳孔,盯住指尖之上懸浮的水珠,豎起的瞳仁縮成一道暗紅色的縫隙,發出喃喃低語:“一鯨落,萬物生,便是身為祖龍的天命麼……”
下一刻,太虛宙龍將龍爪一揮,那滴水珠飛射而出,直接彙入到身後,那片海洋一般廣闊的河流之中。
那片河流,由無數顆一模一樣的水珠彙聚而成。
也就是說,若是屠龍小隊想要見到太虛宙龍,就必須從那無數個世界之中突破出來,找尋到這裏。
其難度,可想而知。
再加上有惡煞的阻撓,丹藥和時間的限製,這屠龍計劃成功的幾率,隻怕是微乎其微。
“天命或不可更改,但連時之砂河都無法穿越的話,也便說明,天時未至。”
太虛宙龍龐大的身軀,在虛空之中盤旋起來,發出最後一聲高亢的咆哮,“若為天命,站到吾的眼前來!”
……
“這些圖紋,到底是什麼意思?”
鼴鼠地洞的深處,淩峰,古齊楓和禦神仙君三人,皆是小心打量起那些圖案來。
為何荒靈不敢進入此地的生靈居住的洞窟?
是否會和這些圖案有什麼直接的聯係?
就目前來看,誰也解釋不清。
隻是,這些青色圖紋之中,隱隱似乎存在著某種神秘封印的力量,好像在,隱藏著些什麼。
淩峰仔細打量,若有所思,不過卻並未多言。
“罷了……”
最後,還是禦神仙君率先打破了沉寂,“還是等明天再看看,其他動物的巢穴之中,是否也有這樣的圖紋。”
“嗯,有道理。”
淩峰點了點頭,旋即取出一張白色的絹紙,將岩壁上的圖案拓印下來,同時解釋道:“說不定能將來派上什麼用場。”
“還是淩師弟考慮周到。”
禦神仙君抬手拍了拍淩峰的肩膀,旋即幾人一同原路返回。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眾人離開鼴鼠巢穴,而那些荒靈,也在陽光出現的一刹那,好似全部都煙消雲散。
“大家夥,多謝招待了!”
古齊楓在那鼴鼠毛茸茸的身上摸了摸,他本來想要喊小家夥,不過想想這個“小家夥”的體型比自己大了幾十倍,也隻能改口稱之為大家夥了。
而感受到眼前這個“小人兒”的善意,鼴鼠似乎也消除了幾分戒心,沒有表現出抗拒的意思。
“想不到古兄對這些動物竟然還有的一份善意。”
禦神仙君回頭看了古齊楓一眼,淡淡笑道。
“動物有時候比人值得信任。”
古齊楓隨口笑了笑,又跟那頭鼴鼠道別了幾句,這才隨著隊伍一起離開了。
鼴鼠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嚕轉了幾下,然後轉身便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對於它而言,這些人類,隻是尋常生活之中,幾個突然降臨,又突然離去的不速之客罷了。
……
因為昨晚那些神奇的發現,淩峰幾人今日並沒有急著趕路,向西麵進一步展開探索,而是以那鼴鼠洞為中心,開始找尋附近那些洞窟之中,是否也有同樣的青色圖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