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馨毓搖搖頭，“那時候，太皇太後為什麼不直接一刀殺了馨毓，難道太皇太後不想以絕後患嗎？”
老太後似乎被她問的有些愣了，半晌才說道，“哀家雖然害怕那天女會回來報仇，卻也不忍心殺了你，你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從小就沒了娘親，還那麼要強，在哀家心裏，你的品性，就算是做皇後也沒什麼不可。”
龍馨毓歎氣，她的品性？老太後見過的那個龍馨毓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她隻是一個二十世紀的靈魂，甚至連人都稱不上，所以當巫族的族長說她是巫族的天女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因為她也無法用科學的理論來解釋，她為什麼能來到這裏。
她所有的見知都在這裏得到了顛覆，她不明白，也找不到人去問，所以隻能聽從大家的說法。
老太後似乎有些疲憊，“馨毓啊，你是不是還是在怪哀家？怪哀家拆散了你和皇帝？莫要怪哀家，哀家也是有苦衷的啊，哀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聖破國。”
“馨毓不怪太皇太後，隻是您為什麼要在現在告訴我這些事情？”
老太後神情肅穆的說著，神情有些不自然“那是因為哀家知道了，明白了，你不是那個巫女的轉世，不是！”
老太後竟然如此肯定，連龍馨毓都不禁疑惑了，“太皇太後，您……”
“您怎麼就相信我不是呢？”這個問題就連龍馨毓自己都疑惑，她的來曆，她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這是一個所有人不能知道的秘密，她害怕自己會被當做怪物燒死。
而巫族族長提到的，她是巫女轉世的事情，讓她對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起，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她並不是無緣無故來到這裏的，她是為了複仇而來？
老太後低著頭，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細細聽，就能聽到她在念叨，“因為哀家趕走了你以後，那些巫女的詛咒還存在著。因為天女的轉世還在宮中，所以後宮不寧，所以皇上才會得了重病，所以哀家才會臥床不起。”
她聲音中有一股子悶悶的憤恨，她是一國的太皇太後卻被一個百年前的巫毒之咒所壓製著，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她抓著龍馨毓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這件事情，哀家隻告訴你一個人，你一定要替哀家保密，”她的雙眼渾濁不清，從中龍馨毓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緊緊的用力，“不要離開皇帝，貼身保護他，不要讓任何有可能是天女的人接觸他，答應我，答應哀家。”
看她這麼堅持，龍馨毓點頭，如果天女真的另有其人，那麼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女子，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佟洛煬的。
“隻是太皇太後，馨毓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個天女會怎麼報仇呢？會不會殺了佟家的後人？”
老太後搖頭，“哀家也不知道，隻是哀家想，她一定會讓皇帝愛上他，然後再撼動整個天聖的根基，馨毓，你要記住，這樣女人是毒蛇，是猛獸，不能留啊。”
老太後抓著龍馨毓又說了一陣子，直到她真的累了，不想說話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邊看她睡了，龍馨毓才放下了心，走出大殿，就看到莫言站在門口，脖子上，手上都帶著紅紅的淚痕，嘴角還有絲絲血跡。
龍馨毓拿出帕子，幫莫言擦了擦嘴角，“姑姑這是怎麼了？”
莫言歎氣，“剛才有人劫持了我，我一出來，就看到他們在處理那人的屍體。”她指的自然是剛剛的刺客。
龍馨毓抿著唇，“姑姑，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姑姑不要說出去，太皇太後就有勞姑姑照顧著，關於那個天女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給太皇太後一個合理的解釋。”
莫言點點頭，龍馨毓正要走的時候，被莫言叫住了，“龍小姐，奴婢知道一件事情，也許會對這件事情有幫助。”
龍馨毓一個人走在大街之上，想著莫言所說的那件事，在宮中明兒就處處排擠其他秀女，也對唐皎有所避及，甚至連太皇太後也去拜見。
而太皇太後也一直很忌憚這個女子，後來她懷了龍嗣就更加的猖獗了，連後宮的宮女也時常受到她的欺壓。
龍馨毓看莫言那麼嚴肅的樣子，顯然她們覺得明兒就是那個天女。
可是龍馨毓不禁疑惑了，明兒不是外來和親的郡主嗎，如果她真的是天女，又怎麼會有郡主的身份，難道真的是天女的手段非同尋常不成？
或許她隻是嬌蠻傲氣了些，她也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佟洛煬的寵愛吧，龍馨毓如是想著，卻在一個小客棧裏看到了明兒的丫頭，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