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曳著裙擺走了出去,身後留下珠兒一人默默的流淚。
她雖然懊悔自己扶持寶眷上位,卻不知道自己如今這樣的身子要怪誰,看著窗外的明兒,她閉上了雙眼,小姐,珠兒對不起你,珠兒現在悔恨,還來得及嗎?
龍馨毓此刻正在佟洛煬的懷中懶懶的倦著,擺弄著佟洛煬的衣袍,似乎是有些醋意的說道,“過幾日,你不用去看看唐皎嗎?”
佟洛煬蹙眉,“怎麼突然提起她了?”
“今日皇叔來了,我就想,會不會唐皎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她明知道這事情不可能,可她就是要問。
佟洛煬正色道,“毓兒,我知道你介意這件事情,可是我不能騙你,那個孩子確實是我的,可我當時被明兒下了蠱,才會……對不起,可是再也不會發生此事了,你相信我。”他細細的問著龍馨毓的手指,每一根指尖,每一塊肌膚。
龍馨毓點頭,“算了,過去了,就讓他們過去把。”
“唐皎把那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接回宮裏的,她既然出了宮,也不會想著回來的,你放心,我的皇位定然會傳給我們的孩子。”他眼裏的情愫如大海,深深的講龍馨毓淹沒。
龍馨毓嬌笑一聲,垂著他的胸膛,“誰要給你生孩子,再說了,你那個什麼勞什子皇位,我才不稀罕呢!”
佟洛煬看著她嬌笑的樣子,隻覺得心裏的火燒的厲害,一把抱起她來,柔弱的身子倒在他的胸膛中,“是,我的皇後大人,你不稀罕我的皇位,你稀罕我的人就夠了。”
看著身後的大床,龍馨毓推搡著他,“你要幹什麼?”
聲音嬌柔無力,佟洛煬笑嘻嘻的摸著她的臉,“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毓兒,我想要個孩子。”
暖香兮兮,擋住了一室寒冬。
烘雲扔掉了手中的劍,歎了口氣,“告訴閣中的人,凡是有將名和軍令在身的,全都集合到天聖南部,運河旁邊,等著調遣。”
感受著風中的氣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亮出閣中的身份,凡是有違此令者,一律殺無赦。”
蘭姑點頭,“主子,拓跋那邊?”
拓跋是三國之中最先響應竇國的,難道就不用加以防範了嗎?如果主子真的是想幫助天聖度過這次危機,為什麼不索性把南邊的路也堵上呢?
烘雲搖頭,“不可做的太過。”
他並不想讓他們覺得欠了自己,覺得自己是有恩於他們,他不想給龍馨毓添加包袱。
他會一直在這裏守護著她,對不起,馨毓,我管不住我的心,可是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就讓我默默的守護你就好。
他的淚無聲落在他的劍把上,也低落在土裏,看著他這麼難過的樣子。
蘭姑上前說道,“主子,我覺得小姐心裏還是有你的,不然她當初不會對你那般,你為什麼不回去問問她呢?”
烘雲搖頭,眼神看著前麵,迷茫而無助“我有我的使命要完成,我要護著這片土地,不能讓任何人侵占它。毓兒她心裏雖然有我,可是她愛著的卻是佟洛煬,她離不開的也是佟洛煬,我又何必去自尋煩惱,愛情,從來就不是能夠勉強的事情。”
他可以陪著她上山下海,卻抵不過佟洛煬對她的一個微笑。
他輸了,輸的沒有理由。
春天本該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可是整個天聖大陸上都彌漫著一種很詭異的氣息。因為每天都有黑色的烏雲從西邊飄來,不是要下雨的雲,是會劈死人的雲。
不是人們危言聳聽,而是確有其事,有人就眼睜睜的見過那雲上閃下來的巨雷,劈死旁邊的同伴。
當即,就傳了開來,人們一旦看著那黑雲都會遠遠的躲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命喪黃泉。而且整日能聽見運河那邊傳來咚咚的軍鼓聲,還有軍人的呐喊聲,城中的百姓們人人自危,都想,是不是竇國的人要打過來了。
有人聽說,是那個玉貴妃死在宮中屍骨未寒,對皇上的恨意難平所以才會陰魂不散,讓整個竇國的死士都來複仇,天聖很快就會覆國了。
一個擺水果攤的老人看著麵前匆匆而過的官兵,冷哼了一聲,收起了框子,躲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中,“陳叔,陳叔,你出來!”
外麵是一個小孩子的喊聲,看歲數也不過三四歲的樣子,還走不利索,不過說話倒是很大聲。
那老頭連忙打了個機靈,“快,快進來。”緊緊的摟住那孩子,不讓他動彈半分,在他耳邊說道,“他們要來了,要來替你娘複仇了。”
這老頭不是別人,他正是曾經七皇子府上的一個看門的,隻是他受了那人的托付,要把這個孩子養大。聽著外麵匆匆走過的步子聲,他低低的歎口氣,“孩子,希望你大命不死,能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