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彧收回視線,麵不改色道:“我說的是室內氣溫,酒店裏的空調開得低,會冷。”
“是嗎?”
江菱輕撫著西裝外套的邊緣,也不說穿。
她問:“那言先生覺得,我今天穿的裙子怎麼樣?好看嗎?”
“一般。”言彧目光下落,看似隨意地掃了眼,“沒有特色,還不如那條碎花布裙。”
披上西裝外套,鎖骨若隱若現,回頭率好像比剛才更高了。
言彧皺眉。
江菱輕笑了聲,也不在意,徑自走進電梯。
這個時間點,自助餐廳裏的人也不多。
舒緩空靈的輕音樂在空氣裏流淌,燈光溫柔,營造出溫馨舒適的氛圍。
有穿著燕尾服的使者手端放有紅酒的托盤,在賓客間來回穿梭。
江菱的容貌太過出眾,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但言彧始終跟在她的身側,想過來搭訕的男士望而止步。
取餐後,江菱找了一張就近的餐桌落座。
手端托盤的使者走了過來,禮貌詢問:“您好,小姐,請問需要酒水或者果汁嗎?”
江菱從使者的托盤上拿了兩杯紅酒,遞給言彧一杯。
“言先生,幹杯?”
言彧接過。
兩人碰杯。
江菱淺抿了一口紅酒,看向對麵的人:“這一次,言先生怎麼不避嫌了?”
言彧抬眼看他:“什麼避嫌?”
“被人看見,會影響到周氏集團的聲譽。”江菱似笑非笑。
言彧輕哂了聲,沒接話。
江菱也沒再說話。她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安安靜靜地切餐盤裏的小牛扒。
言彧卻很快察覺,今天這頓晚餐,似乎過分安靜。
他抬頭看向江菱,看出她的狀態不對。
“江小姐?”
江菱微醺。她撐著腦袋,晃了晃腦袋:“言先生,你為什麼會變成兩個?”
言彧目光下移,江菱麵前的餐盤已空,但手中的紅酒才去了小半杯。
他皺眉:“你不會喝酒?”
江菱眨了下眼睛,似是疑惑:“你說什麼?”
她的眼睛被酒意暈染,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離的薄紗。
言彧皺了下眉:“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間。”
“不,我沒醉,我怎麼可能會醉。”江菱拒絕承認這個事實。
她站起身,身體卻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倒的模樣。
言彧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但下一刻,她的腦袋卻枕到了他的肩上,臉頰貼到了他的頸脖上:“言先生,我感覺有點暈,能送我回房間嗎?”
言彧身形一僵,卻還是摟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入懷裏。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問:“你的房間號是多少?”
江菱說:“122……1還是2,記不清楚了。”
言彧果斷換了個問題:“房卡放在哪裏?”
江菱:“房卡在我的手袋裏,嗯……怎麼找不到了?”
言彧:“……”
“我來吧。”
言彧從她的手袋裏翻出房卡,看到上麵寫的房間號:1221。
將房卡收好,他帶著江菱離開西餐廳,乘坐電梯,將她送回到1221室。
身後傳來自動關門的聲音,言彧側頭看向江菱。
“你住哪個房間?”
江菱環著他的腰,沒說話。
“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為什麼還要喝?”言彧蹙起眉,冷嘲道,“還是說,江小姐明天不打算參加比賽了?”
江菱緩緩抬頭,定定地望入言彧的眼中。
小廳燈光暖黃,她的眼睛像被鍍上一層淺淡的琥珀色,看起來更加醉人。
“我還是喜歡言先生不說話時候的模樣。”她眼神迷離,突然低低笑了聲。
“比如?”言彧問。
“比如,像這樣。”她一停頓,手撫上他的臉,稍稍踮腳,大膽地印上他的唇。
聲音徹底消弭。
言彧渾身一緊,手卻無意識地摟緊了她的腰。
但殘存的理智迫使他冷靜下來,他握住她的肩膀,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深呼吸,聲音冰冷:“江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