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醉酒當歡
原本還算鬆動的車裏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兩人在擁擠的空間中對視一眼,然後相對無言地移開目光,最終無話。
車子又向前經過了四五個站之後,金恩宇下了車。華淩看到他拉了拉帽簷,繼而混入了人潮之中,化為一個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孩子!孩子!”丁欲曉尖叫著從睡夢中醒來。冷汗細密地遍布在額頭上,她雙目圓睜,一雙眼睛空洞地望著前麵的黑暗。
燈亮了。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崔孜勒的懷抱到來丁欲曉才從失神中醒過來,她點了點頭,靠在崔孜勒的肩膀。
“崔孜勒,我很害怕。”
崔孜勒撫著她的背,柔聲說道:“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丁欲曉最近總是做噩夢,常常囈語著說著胡話。睡在她旁邊的崔孜勒幾乎每晚都會安慰丁欲曉,等到她戰戰兢兢地睡下後他則怎麼也睡不著了。
“我夢見我們的孩子沒了……”丁欲曉說著往崔孜勒懷裏蹭了蹭。她第一次跟崔孜勒說起自己的夢。從懷孕之後她總是能夢見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生得可愛,但就是總是在哭,仿佛沒人要的孩子,孤苦伶仃的。
這次她竟夢見自己從樓上摔下來流產了。血液從下體流出,腹中的虛空令她張皇失措。她大叫著崔孜勒的名字,但是偌大的房間沒有一個人,唯獨那個女孩的哭聲叫囂著充斥在她的耳邊。
“你太緊張了。”
“人家說夢都是有征兆的。”
“也有說夢都是相反的啊。你就是太緊張了!你看看,咱們的寶貝這麼健康,怎麼會出事呢?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咱們明天去醫院看看吧。”丁欲曉的產前抑鬱症似乎並沒有減輕,反而越發焦慮了。看來有必要帶著她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我是不是很讓你無語啊?”丁欲曉自己也感到很很抱歉。崔孜勒沒有絲毫怨言地照顧她、陪伴她,而她總這麼多事。
“沒有。你小心一點也沒什麼。我看要不我們搬家吧,你上下樓我不放心。”崔孜勒以此為契機提出了搬家。
丁欲曉對比並沒有表示反對,於是搬家的事就算定下來了。她夢見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如今想起樓梯就心有餘悸,搬家也好。
或許換個環境,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第二天,崔孜勒帶丁欲曉去做了產檢,安了丁欲曉的心之後,又帶著她去看心理醫生。丁欲曉一開始對醫生戒備心十足,後在醫生的開導下逐漸袒露心聲。
“你的抑鬱症挺嚴重的,應該抓緊治療還有自我疏導,不然對腹中的胎兒會有所影響。我給你開一些藥,你先吃著。”
“這個藥對孩子有影響嗎?”
“不會。這種藥是專門治療產前抑鬱症的藥,對胎兒沒有影響的,你可以放心。”
“哦。”丁欲曉總算放鬆下來。
回去之後她便吃了藥,果然有效。她睡得很安穩,心情也比較舒暢,不若之前整日煩悶抑鬱。
一天之後他們便火速搬家到一處幽靜的半山別墅,崔孜勒還請了家庭醫生照看丁欲曉,如此,他們也便定了下來。
山間空氣比城市要好太多,丁欲曉喜歡早上起來呼吸新鮮空氣,露水把鞋子打濕了,然後崔孜勒就會非常無奈,數落她,叫她走大路,不要去草地裏。而她就會咯咯地笑著,特別甜蜜。
他們在山中寧靜地生活,卻不知崔藝馨這邊為情所困,自怨自艾。
那天華淩走後,金恩宇也跟著離開了,留下崔藝馨麵對著麵前沒有動過的菜肴,悵然若失。
或許華淩說得對,在金恩宇麵前她表現得太過卑微了。她也想拿出自己自信有魅力的一麵,無奈金恩宇對他不屑一顧,她又急於求成,表現得卑微、低三下四也在情理之中。
華淩說金恩宇做的賬目做得很精細,得此評價,而崔藝馨對金恩宇又非常信任,故而把財務全權交由金恩宇,財務彙報半年彙報一次。
前天去談投資的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了,金恩宇說他能夠搞定,於是崔藝馨便和金恩宇一起去了。這個男人耀眼得令她睜不開眼睛,她看他自信從容,俊眉朗目,以絕對的風采征服了投資公司。
如今工作室剛成立不久,公司正缺人才,她無疑是挖到寶了。於是回去之後她便宣布開慶功宴,並且打算讓金恩宇接受公司業務,身兼數職。
尹雪若家。
“這麼晚了你去哪?”夜裏尹雪若見華淩在穿鞋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