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無法跨越的距離
郭寇妮茫然無神的目光緩緩掃視整間大屋子。
郭子，這家店是你的了。
啊？！……火龍哥我好愛你，我愛死你了！
嗬嗬嗬……傻丫頭！
……
哥哥，哥哥……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郭子。
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郭子，你聽我解釋。
你還我哥哥的命。
……
你開槍吧，郭子，殺了我，你就滿足了。
……不，我不殺你，你的血太髒，我怕髒了我的手。總有一天，我要你和哥哥一樣，我要你們死在同一個位置，連死法也要一模一樣……這是你欠我的，在這之前，我會慢慢的，慢慢的，一點一點折磨你。你要是害怕，那你就現在殺了我吧。
你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要你的命，我一定會要你為我哥哥償命。這是我用我哥哥的血發的誓言，我郭寇妮，言出，必行！
那一年，也是在這個大廳，她用食指蘸著哥哥身體裏流出來的血，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畫下了一條線。
她知道，窮其一生，她都沒有辦法讓自己越過這條線了。
車裏的氣氛安靜而沉悶，連一向性格開朗的斐慕楠也很難活躍氣氛，他說了幾句俏皮話，但是後座位上的兩個人都不搭腔，弄得他感覺怪無趣的。
透過後視鏡，斐慕楠看到那個小女人蜷縮著身體，把頭埋在哥哥的肩膀上，頭發輕垂，正好遮住了她大半邊的麵孔，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斐慕楠浪子一樣無定的心弦被輕輕撥動，盡管已經知道跟她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交集，可是每次看到她，總是不能控製自己的心，注意力和精神不由自主就會慢慢轉移到她身上，這種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斐慕白親昵地摸了摸蘇筱沫的額頭，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目光關切。蘇筱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斐慕楠將自己的目光收回，繼續盯著前方。
“我送你們回家。”
“不。”蘇筱沫異常堅決地回答說：“我還想去一趟警局，我想見見火龍哥。”
斐慕楠略一沉吟，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位上的哥哥，後者的沉默也算是一種態度吧，他一踩油門，車子急速向警局行駛而去。
經過斐慕楠的一番交涉，警局同意破例讓蘇筱沫會見火龍，時間很短，隻有五分鍾，而且必須要在律師和警員的陪同下，全程錄像。蘇筱沫跟隨警員來到會客見麵室，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從鐵欄的另一麵出現的竟然是一名看守警員。
他表情嚴肅對蘇筱沫說：“蘇小姐，很抱歉，嫌疑人火龍拒絕跟您見麵。”
“請你跟他說，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
看守警員很是為難，身邊陪同她的警員輕輕咳嗽一聲，說：“你進去跟火龍哥說一聲，見一下吧。好不容易讓局長簽字同意，機會難得。”
陪同他們的警員級別較高，因此看守警員立刻轉身回到看守室。
幾分鍾後，看守的警員滿臉失望地趕了回來，他搖了搖頭，表示火龍還是不同意出來見他們。
這下子陪同而來的警官也比較為難，他看著一旁臉色堅毅的蘇筱沫，覺得比較棘手，一方是A市赫赫有名的黑幫大佬，雖然說現在虎落平陽，也不是他能隨便欺負的，況且對方堅持不肯見人，怎麼說也是人家的權利，不好過分強迫；另一方呢偏偏又是斐氏家族的兒子，更是他招惹不起的豪門人物。兩方居然較上了勁，這讓他怎麼收場才好。
他看到一旁的顧律師，頓時有了主意。
“你跟火龍哥說，馬上出來律師見個麵，這是程序需要。”
看守的警員尷尬地杵在門口，囁嚅說：“火龍哥說，罪，他認，不管什麼罪名他都不會上訴，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見任何人。”
“還有，他讓我告訴蘇小姐一句話。”
蘇筱沫猛然抬起頭，盯著那位年輕的警員。
“他說，請您務必相信自己內心的選擇，真相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斐慕楠背靠著他黑色的愛車，斜擺著兩條好看的美腿，歪著頭，眉頭微皺。他看著緩緩走出警局大樓的斐慕白和蘇筱沫。
“哥，我和你說件事情。”
斐慕白抬頭看著弟弟，斐慕楠卻閉口不語，眼睛迅速瞟了一眼斐慕白身邊的蘇筱沫。斐慕白會意，他淡然說：“沒事，你說吧。”
“老頭子說，今晚是媽咪的生日，他知道媽咪素來不喜歡熱鬧，今晚特意在家裏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家庭聚會，希望你們都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