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喝醉的蔣子陽
夜色籠罩城市，高級別墅區的光源汙染稍微好一點，天空仍舊看不清底色，映著暗紅色的光，根本看不清星空，隻有半邊殘月掛在雲遮雲隱之間朦朧映現著。
蔣家別墅顯得格外寧靜，剛過了九點鍾，別墅大部分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隻有二樓臨街一個房間的燈依舊亮著。
住在這裏給蘇筱沫最大的感覺，就是這裏不像一個家。它沒有家庭的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冷冰冰的，透著一種嚴謹、古板、肅穆，甚至是有些僵化，比如說，九點鍾，別墅所有的房間會準時熄燈睡覺，這種嚴格的作息製度，讓蘇筱沫感覺……更像是一個集中營。
今晚，她房間的燈可以稍微延長一小會兒，完全是因為蔣子陽還呆在這裏的緣故。蔣子陽沒有說什麼規矩，但是，每晚他都會親自送她回房間休息，並且親自關燈，仔細算下來，竟是九點鍾分毫不差。
那個男人的時間觀念就像機器一樣精準，這有點像一種強迫症。
拖延時間的原因就是此時展現在電腦屏幕上的一組組畫麵，今天他們忙活了大半天，隻完成了一組室內拍攝，換裝擺姿勢讓蘇筱沫感覺很是疲憊。她強打著精神陪著他一起看幻燈效果，蔣子陽嘴角微彎，看得出他很是滿意。
蔣子陽興致很高，似乎沒注意到蘇筱沫的心不在焉。他抓起鼠標，打算把這些照片弄到空間裏去炫耀。蘇筱沫對這類事情向來興致不高，她也不明白看起來很是嚴謹的蔣子陽怎麼會像小男生一樣熱衷爆照呢？
“我困了，要不明天吧。”
她下了逐客令，蔣子陽歉意一笑。
“對呀！今天你累了一整天，是應該好好休息。照片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好，幾個兄弟吵著要看嫂子照片，真是拗不過他們那群小狼瞎吵吵。”
沒等蔣子陽把話說完，蘇筱沫已經躺進被窩裏，閉上了眼睛。這讓蔣子陽隻能悄聲來到門口，關了燈，正要順手帶上房門時，黑暗裏的蘇筱沫忽然問了一句：
“你跟夏汐，你們以前認識？”
蔣子陽的動作一滯，身形靠在門邊，寂然不動。走廊的燈光透進來，把他的影子拉長貼在地板上，而他的麵孔卻正好逆光藏在陰影裏，蘇筱沫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隱隱地，她感覺到一陣寒意。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直覺。”蘇筱沫低聲說。
從鼻腔裏擠出一聲哼笑，蔣子陽慢慢垂下頭，扶著門邊的那隻手摸了摸鼻子，他笑了笑之後，把門關上。
臨走之前，他說：
“女人的直覺總是會給自己麻煩的，早點休息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並沒有不開心或者是憤怒的情緒摻雜在裏麵，反而很平靜。可是，他的回答既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更像是一場避重就輕的猜謎遊戲。
蘇筱沫的睡意蕩然無存，她睜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一些模糊的身影在腦海裏晃來晃去，一會兒是斐慕白溫柔沉默的麵孔，一會兒是夏汐臉上優雅精致的微笑，一會兒又變成蔣子陽，嘴角噙著一抹叫人難以琢磨的笑意，深邃的眼底似乎藏著深不可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