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層層撥開的真相
“是誰在賽車上動了手腳，是誰引誘自己愚蠢的表妹陷害蘇筱沫，趁她喝醉酒的時候侮辱她，並且拍下她的不雅照片，進而在網絡上大肆傳播；是誰一層一層布局讓斐慕白陷入對蘇筱沫的感情之中，讓他在不知不覺迷上了她？”
一連串的問題，像從機關槍裏連續射出的子彈，一發接著一發，根本就不給人喘息的餘地。每一聲質問都是擲地有聲，嚴絲合縫間不讓對方有還擊的空間。
麵對夏汐雷霆般的發難，蔣子陽神情依舊那麼從容，嘴角那一抹淡笑反而更加深刻，他等對方把所有的話全部說完，才不緊不慢地接口說：
“哦，這樣啊！”
“那麼，我是不是也該問你，跟斐慕白結婚也是計劃內的一部分嗎？”
蔣子陽輕描淡寫的一句責問，頓時讓夏汐變了臉色，咄咄逼人的目光也變的躲閃起來，她輕輕咬住下唇，胸脯起伏。
“我不記得，在我們當初的計劃裏居然還有這樣一條。”蔣子陽站起身，雙手撐著書桌，身體前傾，越過桌麵靠近對方的麵孔，嘴角的淡笑開始有了些邪魅的味道，他低聲說：“你真的，把自己當成夏汐了。”
夏汐的原本紅潤的臉頰褪為蒼白色，手臂還故作強硬地撐在書桌上，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逃避，似乎不願意跟那個男人正麵接觸。
每一個認識蔣子陽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逃避他，那個男人身體裏似乎蘊藏著近乎魔鬼的特質，喜歡玩弄人心。
對方的失態落在蔣子陽眼裏，他的眼睛裏露出貓玩弄老鼠般的殘忍和愉悅，微笑還在繼續。
“還記得你的代號嗎？十九號，記不記得當初我為你們學員上課的時候說過什麼？你們，隻是一群代號，你們沒有名字，更沒有意義，不要試圖尋找意義，那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你還在繼續給那孩子做催眠術嗎？你居然能想出那種辦法，你覺得締結婚約書之後，你就能控製了那個男人嗎？”
蔣子陽提到催眠術的時候，夏汐眼神裏流露出恐懼之意，麵色依然灰白，如果不是手臂強撐著身體，也許此時已經癱倒在地。
她定了定神，強硬地仰起臉，說：
“他是愛我的，今天如果不是你讓那個該死的女人今天來幹擾他的心田，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我們拆散——就算你也不行！”
蔣子陽笑了，眸中鋒芒淩厲。
“你真的把自己當成……這可真有趣。”
“那好，既然你信心十足，你又何必在意一個蘇筱沫。你這麼篤定那個男人要娶你，你又何必用他的兒子來要挾他呢？”
“讓我想想，事情大概是從……你跟斐老爺子聯手開始，你為了取得家族的支持，就催眠了斐小小，，促使斐小小跟斐老爺子的合作，繼而把你以斐小小生身母親的身份推到外界麵前，為自己賺取了足夠的地位。”
“你發現相對於說服那個固執己見又頑皮十足的小孩子來說，催眠顯然是個省力又管用的好辦法，因此嚐到甜頭的你幹脆持續使用催眠術，讓那孩子對你死心塌地的迷戀，好一個母子情深。”
“哦，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斐小小忽然變得特別討厭蘇筱沫，甚至跟她爭吵，恐怕都有你的努力吧……”
……
“你住嘴！我……我也隻是想把斐慕白爭取過來，你以前不是也這樣計劃的嗎？讓他為我們做事。”夏汐聲音嘶啞。
夏汐的憤怒顯然隻是色荏內厲，蔣子陽對她的恫嚇根本不屑一顧。
“好！我當然可以不說，我甚至不會計較你的愚蠢對計劃造成的損失。就憑你能控製斐慕白？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他都不是個感情用事的家夥。”蔣子陽一臉漠然。
“那你做的一切呢？你不要說你娶蘇筱沫是因為你喜歡她，你不過是報複斐慕白，六年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蔣子陽嚴厲地看著呆若木雞的夏汐，神情淡然地說：
“不要忘記你的位置，十九號。”
夏汐的臉漲得通紅，眸中閃過屈辱的神情，隱隱還有一絲憤恨，她不敢再與對方直視，輕撫右臉，悄然垂下頭。
蔣子陽緩緩透了口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沉聲說：
“別自作聰明了，你真以為斐老爺子對你的一舉一動毫無覺察嗎？你以為他會任由你擺布嗎？他……”
他的警告還沒說完，書房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厚重的木門撞在牆壁的門碰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蔣子陽的目光停留在出現在門口的蘇筱沫身上，那個麵色煞白的小女人，臉頰泛起異常的紅潤，薄唇抿起，右手還握在門把上，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甚至還微微顫抖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反而沒有太多的憤怒，平靜而無所畏懼地望著蔣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