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是你的蘇蘇啊
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本來是想偷偷溜走的,哪知道會在門口撞到火龍,他試圖蒙混過關,哼哼唧唧裝糊塗。火龍不動聲色,足尖微微用力,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見,那男人殺豬般慘叫起來,他顫抖著抬起頭來,臉色煞白到了極點,滿眼恐怖地看著火龍。
“火……”
喉嚨裏嗬嗬有聲,卻終於不敢喚出那個具有威懾性的名字。
“誰,派你們來的?”火龍冷漠的麵孔像地獄閻羅。
“啊……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是老大,是我們大哥讓我們來的,說……是要給一個女人拍裸照。”那人很清楚火龍的為人和手段,一點也不敢隱瞞,但是火龍似乎並不滿意,足下仍舊在慢慢用力。
那人額頭滲出冷汗,哀號著,繼續說:
“火……龍哥,饒命,我隻聽說大概是一個有錢的女人讓我們老大做的,好像是什麼集團董事,就是那個華夏集團,啊——”
那人忍不住痛,慘叫一聲暈死過去。火龍這才收回自己的腳,連看都不看那個男人一眼,隻是冷冷地瞥了斐慕白一眼。
斐慕白的呼吸沉重起來,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人,神色凝重起來,冷然說:
“我會給她一個公道的。”
火龍頗為古怪地嗤笑一聲,緩緩說:
“你欠她的,根本不可能還清。”
斐慕白聽出火龍話裏有話,正要質問他,可是後者卻轉過臉,顯然不準備繼續跟他對話。斐慕斯從走廊裏急匆匆地趕過來,她正左右打量,抬頭看到斐慕白抱著蘇筱沫站在包廂門口,她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啊!這怎麼回事?”斐慕斯焦急地看著蘇筱沫,脫口而出地問道:“大哥,蘇蘇嫂子怎麼了?”
斐慕白一怔,難以置信地盯著斐慕斯。
“你剛才叫她什麼?”
斐慕斯也覺察到自己的口誤,連忙掩飾說:“……沒什麼呀,我叫她蘇蘇,嗬嗬。”
斐慕白沒計較詞眼上的差別,他低頭看著閉著眼睛似乎陷入昏迷的蘇筱沫,喃喃地說:
“你認識她,你以前就認識她?”
斐慕斯知道自己闖了禍,趁著哥哥發愣的時機趕緊躲到火龍身後。可是她躲閃的姿態已經表明了一切,斐慕白心事重重地抱著蘇筱沫向外麵走去。
斐慕斯有些擔心地看著哥哥的背影,小聲對火龍說:
“剛才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火龍冷峻的麵龐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他寬慰那個驚恐不安的小姑娘說:
“沒事,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可是,二哥說了,大哥現在不能跟他說太多,他不能受到刺激……”
“可他是個男人。”火龍嚴肅地說:“他不能永遠活在在一個女人庇護之下,活在懵懂無知的所謂幸福之中,那不是幸福,如果有一天他清醒過來,他會深恨自己。”
斐慕斯眨了眨眼,她隱約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她內心裏,仍然覺得哥哥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她搖了搖頭,忽然伸手扶著牆壁,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火龍眼神中透露著關切,他想伸手扶著她,卻被她巧妙地躲開了。
斐慕斯眼神裏流露著女孩子特有的頑皮勁兒,仰頭衝他一樂。
“不許問!討厭,大男人不許問女人的事情……我要去洗手間,你不準跟過來呀!”
她略帶羞澀的神情和故作凶狠的姿態似乎都在表明,她隻是有點女人的不方便。但是,當她扶著牆壁拐進洗手間的時候,步伐立刻紊亂起來,踉踉蹌蹌地撲向洗手台。
整個身體像折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無力地滑了下來,她坐在地上痛苦地捶打著自己毫無知覺的兩條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醫生。
如果這注定是花朵綻放的最後一點時光,那麼,她願意燃燒自己的生命,讓這一刻的美麗盡量延長。
可她還是會覺得害怕無助又恐慌,這個二十二歲仍舊帶著孩子天真氣息的姑娘坐在洗手台下麵的地板上,抬起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絕望的眼睛裏蘊滿了淚水。
“需要幫助嗎?”
郭寇妮站在她身後的洗手台旁,她剛從廁所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漠視著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看著她淒涼無助地捶著自己的腿,壓抑著小聲哭。
不知為什麼,她忍不住問了那樣一句。斐慕斯聞言驚恐地回過頭,當看到是一個女人的時候,她才放下心來。
“謝謝你!我……還好,你是——”
斐慕斯瞳孔驟然放大,她已經認出對方就是郭寇妮,雖然三年前她們隻見過幾次麵,可是這樣一個不同尋常的女人給斐慕斯留下格外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