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F市又下了場雪,飄飄灑灑了一天一夜,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整個城市跟覆了層大棉被似的。
往後氣溫一直很低,路上的雪很多天都沒化盡,還結了很厚的一層冰。
律所臘月二十九下午開始放假。
袁思語先回寢室收拾東西,成渝怕她一個人拎不動,在樓下等了會兒把身份證押在宿管那裏登了記也上了樓。
一邊上樓一邊給袁思語打電話。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袁思語放下手裏的衣服接電話,“喂?怎麼啦?你等著急了嗎?”
“哪間寢室?”成渝一邊上樓梯一邊問,以往去哪裏都是坐電梯,很久沒爬過這樣的樓梯了。
成渝有些懷念以前讀書的時候。
因為是寒假,整棟寢室樓裏幾乎沒什麼人,靜悄悄的,成渝都能聽得到自己的回音。
“我住523啊,怎麼啦?”袁思語歪頭夾著手機繼續從櫃子裏往外拿衣服。
“慢慢收拾,我不急。”
“好。”袁思語掛了電話,收了幾件內衣放進箱子裏,又從櫃子裏拿了幾件常穿的衣服,然後合上箱子。
“咚咚咚……”寢室門被敲了兩聲,在一片寂靜中有些詭異。
袁思語頭皮一麻,動作僵住,這整棟寢室樓除了袁思語基本上沒什麼人,誰會這個時間敲門啊……
以往看的恐怖電影的畫麵輪番在腦海裏播放,袁思語後背涼颼颼的,心底裏的恐懼一波一波的往上湧,抖著聲音問了句:“誰啊?”
“我。”成渝低低的聲音響起,帶著讓人安定的魔力。
袁思語一聽是成渝,立刻鬆了一口氣,走到門邊開了門。
“你嚇死我了。”袁思語倚著門框跟成渝抱怨。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成渝挑了挑眉,他還真的以為他家小朋友膽子大得很。
“那不一樣……”袁思語在人多的時候膽子是很大沒有錯,但是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是萬萬不敢看什麼恐怖電影的,畢竟未知的東西太多太多,萬一就真的遇到了什麼不該遇到的東西了呢?袁思語這個人還是很惜命的。
成渝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嘴角染了笑,問:“所以真的不要搬來和我住?”
“要!”袁思語幾乎熱淚盈眶,立刻做出承諾,她終於等到了成渝再次向她發出搬去和他住的邀約,真是太不容易了!
自從大一大二大三的學妹們考完試陸陸續續的放假,大家都回家過年去了,寢室樓就沒什麼人,每天安靜得好像袁思語放一個屁整棟樓都能聽見一樣。
尤其是晚上,在外麵看寢室樓一片漆黑,隻有一兩個亮燈的寢室
袁思語每天下了班和成渝吃完飯再回寢室都是七八點了,天黑乎乎的,每天上樓梯的時候袁思語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麵前突然出現個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袁思語十分後悔當時沒有答應和成渝一起住,可等她有了想去成渝那裏住的想法之後,成渝再沒提過這件事,袁思語雖然很心痛,但作為一個矜持的女孩子,她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默默地等成渝下一次發出邀約,每天晚上忍受著爬樓梯以及走空無一人的走廊的恐懼。
此刻聽到成渝再次讓她搬去和他一起住,袁思語簡直熱淚盈眶,真的有種媳婦熬成婆的感覺。
成渝進來關上門,攬住袁思語的腰把她帶向自己,低笑一聲問:“這麼感動?”
袁思語感動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感動死了,再一個人住幾天這麼空的樓,我就要被嚇死了。”
每天晚上總能聽到樓頂上有珠子掉地上然後滾來滾去的聲音,某天跟宋閔視頻的時候袁思語忍不住吐槽了下,結果宋灝那個小屁孩聽到了湊到宋閔手機前送上一張大臉以及神神叨叨的表情:“珠子掉地上的聲音是鬼的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袁思語當時被嚇得心裏“咯噔”一下,廁所都不敢去了,在床上戰戰兢兢了一整晚,第二天人仿佛被千年的狐妖給吸光了精氣,萎靡不振得很,害得她被張晴晴和楊銘他們以為她是夜裏和成渝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運動,看她和成渝的眼神都不純潔了。
袁思語對此表示欲哭無淚。
“那你怎麼不搬去我那裏?”成渝垂眸看著袁思語,五官很柔和,透著一股溫潤氣。
袁思語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她扭扭捏捏地說:“我這不是等你說嗎……”
“為什麼不自己說?”成渝繼續問,聲音沉了兩分,有種引誘的味道。
袁思語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她瞪成渝一眼,“我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