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坐著吧,要貼哪些告訴我,我自己去貼。”袁思語很心疼她爸,這大過年的身上還貼著膏藥,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什麼娛樂活動也不能做,太可憐了。
袁爸爸對女兒的體貼表示並不領情:“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眼神兒,貼出來的全是歪的。”
袁思語:“……”
“那你看著我貼總行了吧?”袁思語撇撇嘴,早就習慣了她爸她媽以打擊她為人生的最大樂趣,蹲下看著滿茶幾滿沙發紅彤彤的對聯,“外麵大門貼哪些?”
“這個,還有這個這個。”袁爸爸指著最大尺寸的福字和春聯。
袁思語按著袁爸爸的指示拿起春聯,順便撈起桌上的透明膠帶。
……
“不行,歪了,往左邊來點兒,過了,再往右邊來點兒。”袁爸爸一邊拿著手機拍視頻一邊指揮袁思語,悠閑得跟個大爺似的,一點都不想腰壞了的人。
袁思語兩條胳膊都舉酸了,也沒能達到袁爸爸的滿意,心裏暴躁的很,真想從凳子上蹦下來打她爸一頓。
她爸事兒也太多了,這不行那不行的,有本事自己來貼啊!
氣死了!
袁思語默默咬碎一口銀牙,在心裏瘋狂吐槽,看在她爸受傷的份上再加上過年也就忍了下來,要是在平時他倆早就吵吵起來了。
“這樣呢?”袁思語已經忍到了極限,兩條胳膊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再不放下來她就死了。
“行,就這樣!”
袁思語飛快地把春聯兩個角上的膠帶拍到牆上,垂下自己的兩條胳膊活動了下,從凳子上蹦下來,扯了兩段膠帶又把底下粘好。
袁爸爸依舊在錄小視頻,袁思語就不明白了,貼個春聯有什麼好錄的???
“爸你別錄小視頻了好不好,能不能幫我撕下膠帶?”袁思語忍無可忍。
袁爸爸收起手機,拿起膠帶“刺啦”撕了一大條,“你別急呀,我這不是給你撕呢嗎?”
袁思語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把凳子挪到另一邊拿起春聯踩了上去。
……
好不容易貼完了所有的年畫和春聯,袁思語也快要被氣死了,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
“袁思語,你把垃圾給我扔了。”袁媽媽在廚房裏一邊洗菜一邊叫袁思語,聲音分貝大到能穿透耳膜。
唉……
袁思語扶額,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兩條胳膊酸麻得根本使不上力氣,跟個喪屍一樣晃悠到廚房門口,“在哪兒啊?扔什麼啊?”
“就知道問問問問,自己不會找一找嗎?”袁媽媽氣不打一處來,說話語氣急吼吼的。
袁思語無力地歎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在哪裏啊……”
每天都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破事吵架,真是煩死了!
袁思語有時候壓根不願意回家就是因為跟她媽動不動就因為一點點的小破事就吵架。
“低頭,往門邊看!”袁媽媽正在擇魚,一剪刀豁開魚肚子,聲音跟著手一起使勁,惡狠狠地把內髒掏出來,“撲哧撲哧”的聲音聽得袁思語頭皮直發麻。
袁思語低頭瞄見門邊放著兩個黑色的垃圾袋,彎腰拎了起來。
“順便把門口的那桶油送到你王阿姨家去,前天幫她捎的,忘了送給她了。”袁思語出門前,袁媽媽從廚房裏探出頭囑咐她。
“哦。”袁思語一手拎著垃圾一手拎著油出了門,扔了垃圾之後,袁思語按響了王阿姨家的門鈴。
過了會兒。
有人出來,問了聲:“誰啊?”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伴著越來越近的腳步。
袁思語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大鐵門已經被人從裏麵打開。
一張溫和的臉出現在眼前,不同於成渝的淡漠清冷,氣質溫和極了,沒有壓迫性,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有點眼熟。
眼前的男人穿著件黑色的衛衣,鼻梁上架著副黑色細邊框的眼鏡,書卷氣很濃很濃,文質彬彬的樣子。
袁思語隻覺得他有些眼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誰,恨不得給自己一刀一了百了。
Oh,shi t!
袁思語此刻隻想在心裏罵人。
為什麼在年三十這麼美好的一天要叫她遇到她的初戀?還是她主動敲了人家的家門???
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特別崇拜王阿姨的兒子,就因為他是個學霸還長得帥。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他叫蘇嘉然,比袁思語大了四歲。
袁思語初二,他高三的時候,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談起了戀愛。
後來蘇嘉然上了大學,離得遠了感情也就淡了,加上袁媽媽反對,最後就不了了之。
再之後兩家一起吃飯的時候袁媽媽有意無意地總讓袁思語避開,大學畢業蘇嘉然又出了國,算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袁思語又是一個忘性很大的人,差不多都要忘記了蘇嘉然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