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恒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這是舞蹈教室的休息室,有孩子會在這裏換衣服什麼,所以這是為數不多的沒有監控的地方,楚歌說的內容不是沒有可能。
楚歌繼續說道:“當時的她也跑不出去,所以我們也出不去,要想離開,需要讓這間休息室正常起來。”
“怎麼做?”
“我包裏有彩紙,你拿著蒙上這些椅子上麵長出的眼睛。”
或許沒有人圍觀,怨恨也不會如此之深?
她們就那樣看著……什麼也不做,一雙雙眼睛充滿了童真的好奇,但更多的是麻木。
到底,是真的麻木了,還是天性如此,對於受害者沒有任何同理之心?
“那些眼睛沒有危害吧?”張恒擔憂的問。
楚歌小聲說:“不知道。”
“啥?我沒聽清。”
“哦,我說,不會的。”
張恒放心了:“那就好。”
等張恒拿著彩紙走向卡通的小凳子,努力忽視這些眼睛帶給他的異樣感,一張張的把彩紙蓋了上去。
“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張恒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這裏一共有六張小凳子,一一擋過去,五雙眼睛都被遮了起來。
“還有最後一張了。”張恒往最後一張小凳子走了過去。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他看到了一雙,兩雙,三雙……整整六雙眼睛整整齊齊的看著他,在最後一張小椅子上。
“……”
另一邊,楚歌已經拿著剛剛回到自己手上的剪刀繼續破壞這隻沙發。
這隻剪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除了把上麵沾染的楚歌鮮血全部吸收了之外。
楚歌對此似乎是早有預料,並沒有在意,或者說——在意了也沒辦法。
他當初拿著剪刀去剪人家羽毛的時候都沒慌過,這時候慌個屁……嗯……完全不用慌。
……明明慌得一批好不好!
楚歌一剪刀下去,沙發被破壞的更強了,但也差點紮到自己的手,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糾結和絕望。
他當初就不該手欠去動那一個傳說中祖傳的櫃子,畢竟那個時候還小,沒有誰告訴他櫃子裏會封印著一隻烏鴉。
純黑色的,紅眼睛的烏鴉,還會用好聽的小姐姐聲音蠱惑他用自己的血去解開封印。
這能讓你出來?!
當初年紀還小的楚歌剛剛得到係統不久,覺得自己就是天選之人,拿起一把剪刀就衝了上去……
在付出了病床上躺三個月的代價後,得到了一把帶半片羽毛的剪刀和一縷萬物皆可魔化的氣息。
然後開始了探險生涯,沒事了去給鬼怪們送個溫暖,反正一般鬼怪都打不過這一縷氣息。
然後今天終於在這家幼兒園翻車了。
楚歌憂桑無比的剪著沙發,沙發飛出的棉絮更多了,幾乎堆滿了整個休息室。
平日裏,用這把剪刀剪鬼的時候,剪刀都會自覺的往他手上紮,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沾過他的血了,顯得格外安分,也更加鋒利了一點。
楚歌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兒,那烏鴉想要他的血不是一天兩天了,得到之後會做什麼他完全不知道現在這樣沒有任何動靜才是最讓人恐慌的。
慌忙中,這隻沙發讓他剪得隻剩殘骸,熊頭的更是被剪成了兩半,再凶的長相也沒有了任何作用,反而看起來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