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我隻是一個普通鬼啊!至於先被袁悠這個紅衣收拾完,再被你們用另外一個紅衣嚇嗎?
或許是因為被另外一個紅衣的氣場籠罩,許天竹沒有之前那樣恐懼得語無倫次,什麼都說不清,這次,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那是一個足夠無聊的中午。
太陽高高的掛在高空的時候,小花朵們一個個的進入了午睡,調皮不想睡覺的小花朵在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坐了起來,也不做什麼,就盯著老師看。
許天竹隻是一個副班老師,做的工作大多數是配合主班,看守小花朵們午睡這種事情,當然也是副班的職責。
不過,許天竹對於這樣的工作絲毫不覺得煩悶,安全無小事,幼兒園裏更是無小事,萬一睡覺中發生了什麼意外,老師反應不及時那才是該後悔莫及的事情。
許天竹帶著笑意微微瞪了那個調皮的小花朵一眼,小花朵臉上露出一個被發現的表情,連忙躲進了被窩。
許天竹無奈的笑了。
小花朵們,到底是多姿多彩,什麼樣的都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連調皮的小花朵也進入了夢鄉,寫完工作日誌的許天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也許是坐著實在無聊,她輕聲走到窗邊,準備看看外麵的風景。
平日裏,她都會在平常的窗戶前看看的,今日,一個孩子的窗挪動了,她不忍打擾孩子的午睡,便去了那個格外高的窗戶。
然後看到了她此生無法忘記的一幕。
大大的熊沙發,懷抱著此生無法想象的惡。
稚嫩的花朵還未成型,便被惡魔采摘了果實。
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條件反射的想跑過去質問。
然後,她看清楚了惡魔的麵貌。
是他們董事長的兒子,江偉彥……
陽光幼兒園並不是獨立運營的,而是掛在一個集團名下,江偉彥就是他們董事長的獨子。
她可以過去揭露這一切,代價可能也有點高。
老公去年摔斷了腿,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她自身的學曆水平又不夠,哪怕是一份隻有三千來塊的幼兒教師工作,她也承受不起失去的代價。
那一天,她選擇了沉默。
之後的每一天,她都選擇了沉默,直到再也沒有開口的勇氣。
在那一場蕾之舞決賽的時候,她再次看到袁悠了,那是在舞台上燦爛奪目的雛鳥,任何時候都沒有人能夠掩蓋她自身的光芒。
除了那雙眼睛,她沒有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任何光彩,在這裏,所有的光都被吞噬,卻因為這人身上其他部位的光芒太夠耀眼,從來無人發現。
那一天,許天竹衝動了,她趁著沒人發現,拉著袁悠的手,把她帶離了舞台,一言不發,帶著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去民東路二號。”
“那是公安局啊,你們去那幹什麼?”
許天竹沒有繼續說話,旁邊的袁悠像是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是誰一樣,緩緩抬起了眼睛。
“老師?”
她有點疑問的聲音響起。
“你別怕,老師帶你去報警。”後麵的報警兩個字,許天竹說的聲音格外小,幾乎不能夠被聽到,但是她看到袁悠的眼睛亮起了一點不易發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