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從富縣回來的消息,裴家當天就知道了。
姚淑荷親自拎著東西來看望裴音,當家主母的範兒做足了。
“音音,你說你這不告而別,還直接去了汪麗麗那兒調查,差點還受傷了,哎……”
“二伯母的意思,是我沒用咯,”裴音說,“去了一趟,無功而返,還讓人一把火把連人帶證據都給燒了。”
“怎麼能是沒用,你二伯母可沒這個意思,”姚淑荷頓了頓,“讓人給燒了?那火不是偶然麼?”
調查結果顯示是因為房屋內線路老化,再加上汪家在房間裏設了靈堂,多的都是白色的幡布,直接就燃了。
裴音冷笑了一聲。
“偶然麼?二伯母覺得是偶然?”
姚淑荷竟然被裴音這目光看的後背有點發涼。
“是不是偶然,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姚淑荷擺了擺手,“警方那邊有調查的,隻要你平安回來就行,以後出這種事兒,給二伯母說,二伯母撥人給你,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涉險了。”
“好,那就多謝二伯母了。”裴音頓了頓,“二伯母,我忽然想起汪麗麗的遺言。”
姚淑荷詫異:“她留了遺言?”
“嗯,證物我看了一眼,說什麼她也早該死了,在五年前就該死了,早晚會輪到她。”
裴音撐著腮,邊想邊說,凝著眉。
她側頭,看見姚淑荷的神色瞬間就有點變了,“遺言在哪裏寫的?”
“在日記本上,”裴音說,“被警方當做證物給收起來了。”
“哦,這樣,音音你也別多想,指不定就是汪麗麗自己隨便寫的,反正人已經死了,以後害你的人找到了,就不用多想了。”
姚淑荷又多說了幾句別的,就借口離開了。
裴音給吳非打了個電話。
“吳警官,如果姚淑荷去局裏要看汪麗麗的證物的話,麻煩你轉告我一聲。”
“好。”吳非說,“我這邊幫穆棉找了一家西城的福利院,規模比較大,下周一你有時間嗎?我帶你給孩子辦一下手續。”
“有時間。”
在家休養了兩天,裴音把和景氏的合約看了看。
其實,這三個合作方,祁氏是最棘手的,合約也是最苛刻的,因為麵對的是祁氏這一c市的龍頭企業。
隻是,因為裴音和祁斐然這一層關係,祁斐然賣個她一個人情,她幾乎沒有多耗費什麼力氣就拿到了合約。
那難啃的骨頭,就隻剩下了景氏。
裴音把景氏的資料看了看,景氏在c市不算是特別出名,卻也是處於各個豪門世家中上。
因為,換句話來說,景家依仗著張家。
而景氏和豐和又不同,豐和是張家的旁係,而景氏就相當於張家的外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景氏就是靠著張家有飯吃。
這次約定的是下午兩點鍾,在景氏辦公樓見。
裴音到的時候,景氏總裁還在開會,秘書把她請進了休息室,讓她等。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裴音看著分針一圈一圈的轉過,嘴角掀起一抹冷嘲來。
這是這位景氏的負責人給她下馬威呢。
從下午兩點,等到三點半,裴音都看了一本短篇小甜文了,景氏高層會議才結束。
裴音準備去辦公室門口迎一迎這位代理總裁。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身上帶著一個上位者的積澱,成熟穩重。
裴音:“是你。”
“裴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張景堯主動伸出手來,與裴音握了握,“這邊請。”
來到辦公室內,張景堯主動給裴音上了一杯咖啡,直接拿出手中的文件來和裴音談。
他很專業,直截了當的指出了文件中的幾處有爭議的地方。
“這個項目我讓專人考察過,你說動了祁氏和豐和,這並不讓我驚訝,以裴小姐的人脈,這樣的項目,手到擒來吧。”
他說話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帶著上位者的篤定。
裴音笑了笑,也絲毫不怯場:“景總這是在暗諷我是個花瓶吧。”
張景堯端起水杯的動作微微一滯。
他眯了眯眼眸,“你叫我景總?”
“是啊。”
“你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張景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為什麼不叫我張總?”
“因為……”裴音微微一笑,“張總太多了,而景總,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