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覺身上壓了一個人。
她睡夢迷糊的睜開眼睛,眯眼認了認,“祁斐然?”
祁斐然撐著雙臂在她頸側,“醒了麼?那一起吧。”
幾分鍾後,裴音徹底醒了。
她崴了的腳踝還疼得厲害,一跳一跳的疼。
裴音磨著牙,“祁斐然,你先出去。”
“不。”他低啞著嗓音回道。
祁斐然鮮少有這種特別強硬的時候。
可這次卻仿佛是發了狠一樣。
祁斐然忽然想起來在船上,裴音在浴室裏拒絕他。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有太多的感受。
而今天,當他看見裴音對那男人的順從,就恍然間意識到。
或許,裴音記起的那一半記憶,是關於程雋的。
祁斐然對裴音,一直是處於冷淡被勾起的慢灼熱狀態,他在床上這事雖說被裴音啟蒙,卻也並不過分熱絡,多數時候也都是裴音先挑起的。
而裴音挑起他的征服欲的,一次是兩年前和江瑾容,另外一次就是現在。
裴音越是表現出拒絕和不耐,他的征服欲就越發的強烈,更甚至超過了兩年前的那個時候。
裴音掙紮到最後,索性放棄了。
腳踝腫痛,再加上對祁斐然又不能動粗。
直接把祁斐然踹到床下去,她覺得她能做到,卻又不能做。
隻是從剛開始的拉鋸,祁斐然尚且帶著狠。
後麵他就放緩了步調,溫柔似水,幾乎都把裴音給融化了,隻能跟著他走。
裴音這人不怕狠不怕毒,就怕別人對她好。
一對她好,她就狠不下心來了。
她曾經對祁斐然說過:穆棉缺愛,一點就足夠了。
她又何嚐不是呢。
經曆過人間至黑,才能對一點溫暖都如此向往。
…………
祁斐然第二天才發現裴音腳踝腫了。
他硬是把裴音按在沙發上,用跌打的藥膏幫她在腳踝上揉。
裴音疼的到抽氣,“你別弄了,我噴點雲南白藥就行了。”
“把淤血揉開了好得快。”
祁斐然還真的是幫她揉了十分鍾。
一遍一遍的擦藥油,再去揉,再擦藥油,再繼續揉。
他的手移開,扶著裴音的腳踝落在拖鞋上,“你試試,別太用力。”
裴音覺得果真沒剛才那麼疼了。
祁斐然站起身來,“今晚回來再給你揉一遍。”
“謝謝。”
祁斐然頓住腳步,“口頭上的感謝,缺點誠意了。”
裴音揚了揚眼角,“那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的心,給麼?”祁斐然語氣淡淡,眸色淡淡,有些居高臨下看向坐著的裴音,眼皮低垂,雙眼皮的刻痕顯得有些深邃。
裴音笑了一下,“老公說笑呢,我的人,我的心不都在你這兒嗎。”
祁斐然掀了掀唇瓣,“是麼?”
“不然呢,那你說我的心在哪兒?”裴音撐著腮,臉上燦爛的笑刺了祁斐然的眼,“我都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和江瑾容聯係了,你不是還吃瑾容的醋吧?”
祁斐然俯身,俊臉忽然靠近裴音。
裴音下意識的向後向後挪,被祁斐然按住了肩膀。
男人的唇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寶貝兒,別笑了,假。”
裴音:“……”
等到祁斐然離開後很久,裴音還能感覺到唇上那觸動的溫度。
她的確是笑不出來了。
腳踝上的傷讓她不得不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在家裏陪小淩和穆棉。
她在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汪氏家族企業竟然一朝陷入了偷稅漏稅的旋渦之中,都已經被XX官媒點名批評了。
那她手裏和汪氏的這份合約……
她立即就給裴騫打了個電話。
“二哥,汪氏的消息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裴騫說,“不過我們約已經簽了,而且他們汪氏作為出資方,如果出不起的話,會有三倍違約金,他們是損失方,和我們沒關係。”
“嗯。”
“而且工程是從明年一月份開始,”裴騫說,“還有一個多月,到時候這件事的熱度降一些,汪氏的人也會自己去打點的。”
“好,我知道了。”
裴騫頓了頓,問:“汪燮是不是車禍住院了?聽說還挺重的。”
裴音心裏冷笑。
是車禍還是船禍?
“嗯,我也聽說了。”裴音回道。
“是在哪個醫院?我派個人去看看,也做做樣子。”
“二哥,這件事情我來辦吧。”
裴音掛斷電話,就準備去醫院看看重傷的汪燮,順帶問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