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然說:“我沒有忘。”
“你沒有忘?”薑曼青說,“那她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掌珠死了,是她的錯!”
“錯的不是她,也不是我,媽,你從一開始就認錯了現實,錯的是那些該死的人販子!”祁斐然說,“你不該把掌珠的失蹤,掌珠的死亡歸咎於我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薑曼青搖著頭,“不,不是的,我……”
“媽,掌珠已經走了許多年了,你該走出來了,”祁斐然說,“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她也會有她的。”
薑曼青深深地閉了閉眼睛。
裴音打開車門,上了車。
她收回目光,看向前麵的擋風玻璃。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斐然才打開車門上了車。
裴音轉過頭來,“你媽媽……”
“沒事,”祁斐然說,“我叫米莎送她先回家了,她會想通的。”
裴音垂了垂眼瞼,“對不……”
祁斐然直接捂住了裴音的嘴。
“別說這三個字,”祁斐然說,“掌珠的事,和你無關。”
“也和你無關。”
祁斐然楞了一下。
裴音的這句話,才真正是在安慰祁斐然。
祁斐然前些年,也一直都沉浸在妹妹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走丟的懊悔之中。
祁斐然握住了她的手,“她會好的。”
車子剛行駛過一個路口,祁斐然的電話忽然就響了起來。
這樣的鈴聲,平白在安靜的車廂內傳出幾分令人心慌意亂。
祁斐然拿出手機來,看見手機屏幕上是梁錦墨的名字。
“喂……”
“你爸爸不好了。”
車輛戛然停下。
祁斐然接過電話,麵容平靜的將手機放了下來。
裴音問:“是出什麼事了?”
祁斐然語調平穩的吩咐開車的司機:“掉頭,回醫院。”
裴音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也不再問,就握著祁斐然的手。
等到來到手術室外麵,裴音也才知道。
有護士在一旁說:“剛才就聽見裏麵在爭吵,醫生進去查房的時候嚇了一跳,幸好也是及時發現。”
“怎麼能這樣呢,本來眼看著都是快要出院了。”
“是啊,這也太嚴重了。”
“是和誰爭吵的啊?”
“好像是和祁二少,你說父子之間怎麼能吵的那麼厲害呢。”
裴音轉過頭去看祁斐然。
祁斐然坐在走廊上的公共座椅上,他從外表看起來好似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裴音走過來,握住了祁斐然的手。
他的手很冷。
以前,都是祁斐然來暖裴音的手,可今天卻成了裴音來暖祁斐然的手。
“沒事的,你爸爸會沒事的。”
祁斐然緩緩地點了點頭。
“會沒事的。”
可是,所有的事,都總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