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才喂奶奶吃了一口粥,在她身後,便突然響起婆婆冷嗖嗖的聲音。
“誰膽兒這麼肥呢?”
“媽!”
“起開!”胡氏一把推開小兒子,大步邁進屋裏,四下環顧一圈之後,才凶巴巴的瞪著婧兒。
這就是她千挑萬選的兒媳婦,專門跟她作對!
這樣不服管教的兒媳婦,她是說什麼都不想留著,趁早打發了才好。
塗電搖頭暗示婧兒不要認下這件事情,最好按他說過的,甩鍋!
“媽,爺爺奶奶也是人,一頓不吃餓得慌,我來給他們送一碗粥,哪兒過分了?”
“是不是人,不歸你管!你要做的事,就隻要奶孩子,燒水煮飯劈柴,洗洗衣服,縫縫補補舊衣物。等你身子大好了,照舊下地幹活!”
“要我幹再多的活,我也認了!可,爺爺奶奶都老了,禁不住您這麼虐……?”
“啪”的一耳光,奪人心魄。
胡氏右手食指的指甲,反複戳在婧兒光滑的腦門上,說:“你又來了!隻要外人跟你釋放一丟丟的友好信號,你就瘋了般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早前,我說你算哪根蔥,你當耳旁風了?”
婆婆咄咄逼人的口吻,以及自己腦門上的疼痛,都成了一股火,積壓在婧兒的心頭,無處發泄。
又一次,婆婆又一次剝奪了她身為母親照顧自己孩子的權利。
塗雷也不安慰,說:“等你生了兒子,媽會待你好的。”
“為什麼非要個兒子?”婧兒不想生,但似乎就連她自己的身體,她都沒有做主的資格。
男人每每得了閑,都要抱她回屋去消磨精力。
而且,次次都是在不顧她的強烈反抗情況之下,逼迫她就範。
“有了兒子,兒子就會保護你呀!就像我跟我弟弟,我們都會保護我媽,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是麼?那你看,現在女兒是跟我親,還是跟媽比較親?”
“哎,媽照顧鳳仙花的時間多一些,自然喜歡跟媽親近。媽願意幫我們照顧鳳仙花,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努力造娃,是好事兒!”
婧兒捂著臉哭,她對不起孩子,沒能護在孩子的身前。
塗電在床下找自己的褲子,手一扯,見是婧兒的貼身衣服,他隨手扔到床上。
衣服準確無誤的蓋在婧兒的腦袋上,一時之間,將婧兒哭泣的聲音降低到最小。
男人看都沒看,說:“聽妹妹說,你上個月找過妹夫?”
“……?”婧兒默不作聲,拿過衣物,慢吞吞的套在自己身上。
關於這件事,她是一丁點兒都沒想過跟男人透露。
既然,男人問了,定然是小姑子又要興風作浪,也意味著石傅聖是個守口如瓶的真君子!
婧兒卻不知,這事兒因石傅聖的母親摻和一腳,已經變得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
“哥,你……?”
“你嫂子沒理我。你要不要再問問妹夫,也許他們倆就是偶然間碰見了,小聊兩句。”
“我指望大哥你這個憨腦子,能從嫂子那兒問個什麼啊!你不中用,我去找弟弟幫我問問!”
兩兄妹見麵沒說幾句話,便鬧得不歡而散。
這些天,塗電正愁沒有借口接近婧兒,姐姐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幫了他一把,他自是感激不盡。
他等姐姐一走,開始在屋子裏踱步思索。
“劉母雞和焦母老虎自上次密會,商量使計對付嫂子之後,此事便石沉大海。莫不是,浪寡婦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