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情感最為複雜,恨到極致成了愛,愛到盡頭成了恨;也最為簡單,愛恨分明。
一如婧兒對塗雷的感情,從前是愛的,但現在,她是很恨他。
並且,她是越回想當初,她就越恨這個男人!
若不是他隱瞞了自己家的境況,她絕不會心甘情願的嫁與他。
“婧兒,這是我在外邊抓回來的胖頭魚,晚上燉了給你和孩子補補營養!”
“你又去做那些事了,何必呢?”
自從婧兒得知塗雷整日忙碌的是什麼事情之後,她待塗雷的態度冷淡了很多。
甚至,她已經無法正眼看待他!
塗雷丈二莫不著頭腦,卻也不理會婧兒的冷言冷語,徑直去做自己的事。
“塗雷,你……?”
婧兒走到門口,卻見婆婆和小姑子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
塗音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指著婧兒說:“媽,都是因為嫂子亂說話,還膽敢把喬寡婦帶回家來!您是不知道呀,喬寡婦是哭著鼻子跑的!”
“不關我事!”
“那是誰的事?”
“反正,人不是我帶回家的,這事兒怪不到我頭上!”婧兒底氣足卻不想做個告狀的卑鄙小人,但有的話,該說還得說。
“媽,總這麼藏著也不是辦法,不如讓他到城裏去謀個差事,自己養活自己才是正理!”
婧兒自認這是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她話音剛落,就被小姑子狠推了一把。
的虧胡氏還是個知輕重的人,及時阻止自己女兒毫無分寸的行為。
胡氏也不是沒這麼想過,都不止跟小兒子念叨一回兩回,但他不聽呀!
“那你去跟他說!”
“什麼?”
“什麼?”
這一回,婧兒和塗音異口同聲,都對胡氏的這一決定,感到萬分的震驚和詫異。
婧兒回手指著自己,不敢相信的說:“為什麼讓我去?我不去!”
“這些日子,看我待你好了,膽兒又肥了?我交代你辦的事,你也敢不去?”
“我去不了!”
“是你去不了,還是你不想去?婧兒,你就當幫我一個忙,我會記你一輩子的!”胡氏手攬在婧兒的肩膀上,細聲細氣的說道。
她推著婧兒,一步步往外走,等婧兒回過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被擋在門外。
胡氏隔著院門,喊道:“婧兒觸,事兒辦成了,你再回來哈!”
“……?”這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無語了!
婧兒蹲坐在門口,她怎麼想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就在那兒發呆。
屋裏,塗音也是滿腹牢騷,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說:“媽,您怎麼不讓我去?這幾天,弟弟是胖了瘦了,我都不知道呢。再說,嫂子她怎麼可能幫我們的忙?她不壞事,都已經算不錯了!”
“你懂什麼?既然喬寡婦已經得知我們家不可能讓她進門,那她要還想跟你弟藕斷絲連,就得對你弟更好!我讓你嫂子跑一趟,為的就是刺激刺激她,女人嘛,都很容易為感情的事上頭!”
“這樣啊,可嫂子她……?”
“這我也想好了,一會兒你抱著鳳仙花到門口去哭一嗓子,看她緊不緊張?”
塗音剛要滿口答應,轉念又想到一個棘手的事,說:“萬一,鳳仙花不哭呢?這孩子一點兒也不像她娘,輕易不哭的!”
“你傻呀,隨手擰她兩下,她疼了不哭?”
胡氏這話說得何其無情,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就連塗音聽了都覺得這法子,太過殘忍!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家家戶戶都散發出煙火味和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