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蘿卜?
婧兒才想起來,前世在這個時間段,塗家都要製作醃蘿卜酸菜。
那這麼說,沒幾天就要過年了?
要過年的話,她是不是也該為自己準備幾件新衣服?
“媽,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去拔蘿卜了!”婧兒扔下話就跑回到屋裏,忙自己的事。
胡氏過去砸門,也沒能把婧兒叫出來跟她一起到地裏拔蘿卜。
對此,胡氏一路都在罵罵咧咧,全都是在說婧兒如何如何不孝,眼裏沒她這個婆婆。
也不巧,讓劉姥姥聽了去。
“劉姥姥啊,你一把年紀了,又幫女婿向有錢人家討來了一包銀子,他還叫你幹活?嘖嘖,這要換了我,還不得跟他鬧一回打一回哦!”
胡氏先發製人,更想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在劉姥姥這兒試一試自己女兒有沒有可能高攀大富大貴的人家。
劉姥姥在給菜地鋤草,正累得老腰有些酸。
她一聽胡氏這沒安好心的話,老臉拉長,並不想搭理胡氏。
但,劉姥姥是個有智慧的老人,深知劉氏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若達不到目的,勢必不會罷休。
“可不得打一回鬧一回?音兒那孩子,怪可憐的,你打她了沒?”
“你…嗬,可不就是可憐嘛!劉姥姥,不知你家那位親戚的家裏有沒有合適她的男子?我的意思是,你懂的哦!”
“孩子都是可憐的,這我懂。但孩子她父母親都不管教她,那是不是說明根爛了?”
劉姥姥就是不肯接胡氏話裏的“親戚”那茬,她有的就是一張老臉,哪兒有什麼親戚可以跟塗家結姻緣的?
近來,她風聞有人在傳,說他們撿到了個活寶貝,還借著這活寶貝跟城裏顯赫大家攀上了親戚關係。
不用想,劉姥姥也知道造謠之人是“笑麵虎”胡氏。
正所謂人前是隻紙老虎,人後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這形容的就是胡氏。
胡氏歪著嘴,又拔出一根老了的水蘿卜,她順手還將蘿卜和泥帶起的野草扔到了劉姥姥家的地頭上,還惺惺作態的說:“哎呀,我這用的手勁太大了,失誤失誤!”
“沒事兒!”劉姥姥隻當是自己眼瞎了,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胡氏沒那麼容易就被打發走。
胡氏拔起了多少野草,她就往劉姥姥的腳邊扔了多少野草。
她無非是吃準了劉姥姥孤身來大石村投靠女婿王狗子養活,在女婿家裏沒說話的地位,才故意這麼欺負劉姥姥。
長久以來,胡氏都覺著自己家比隔壁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王狗子家強不少。
以至於,她從未正眼看待過王狗子一家。
“你這就回去了?也拿兩根蘿卜回去吃吧?你看這蘿卜多水靈,最好吃了!”胡氏又來了。
她很熱情,卻是屬於那種有目的性的熱情。
三下五除二,胡氏很快就拋了兩根蘿卜到劉姥姥的腳邊。
要不是劉姥姥反應機敏,隻怕這時候她的鞋子都已經滿是泥巴了。
再說,她人要被這水蘿卜砸到一下下,那也是能要了她的老命!
“我不要!”劉姥姥一口回絕。
她又不是缺吃的,幹什麼要接受胡氏這種人的施舍?
劉姥姥也不撿地上的蘿卜,扛著鋤頭,轉身走了。
跟胡氏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那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音兒,娘跟你說一件好事!”胡氏回了家,不管丟了滿院子的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