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誠在婧兒口述了部分實情之外,說:“我們收到百姓報案,說是這裏有死人,疑是他殺。”
既有命案,那他們四人自然不會缺席。
不過,看這情形似乎是凍死或者餓死的吧?
“是他殺!”婧兒蹲下身,撫摸著苗苗的小臉。
原以為,自己這一世能有機會拯救苗苗,卻沒想到苗苗會走的這麼早。
傅東誠也蹲下身,從婧兒的視角觀察了幾眼,無奈的說:“是他殺!”
“是誰?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連我們這樣的窮人家都不放過!”
恰在這個時候,塗姑姑恢複清醒。
她爬動著對傅東誠等人行跪拜之禮,報以求助的懇求。
塗姑姑誠心的跪求老天爺,幫一幫自己!
“或許,你認真的看一看他們,也能抓出凶手!”
“真的麼?我……?”塗姑姑才剛覺得喜出望外,就在她看到真相之後,淚水流了下來。
她不敢相信竟然是苗苗他爺爺親手殺了苗苗,還僅是為了取暖!
“苗苗,是奶奶對不住你,害苦了你!”塗姑姑哭成泥人,十分的自責。
因為這個,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精神恍惚,所以當傅東誠四人提出要幫婧兒和塗姑姑妥善的埋葬苗苗和苗苗之後,婧兒萬分感激他們的幫忙。
但是,她哪兒能放心留塗姑姑一人住在這種地方?
婧兒想來想去,還是得要將姑姑安排回家,那她才能騰出手去寫信,向大伯塗虎耳借銀子。
不料,塗姑姑扛著病體,強撐著精神,也執意留在牛棚內等她兒子王富貴回來。
用這位母親的想法來說,那就是她要在臨死之前,跟兒子見上一麵,那她便是死也瞑目。
婧兒勸不動她,又不忍心放塗姑姑一生著病的人在牛棚裏,自己就這麼回去。
她思慮良久,說:“既這樣,那我陪你在這裏等,直到你等到富貴表哥回來為止!”
“不用這樣,這兒是我的家,我能受得了,你細皮嫩肉的不行!”
“姑姑,你都這樣了,就別管我了,快坐下歇歇。”
婧兒攙扶姑姑坐下休息之後,出了牛棚,就看到傅東誠四人還滯留在這兒附近。
按著她的性子,是絕不會上前去打擾別人的。
唯獨這一回,她主動走向傅東誠,說:“這次的事,多謝你們的幫忙!”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傅東誠的左手大拇指,摩擦著腰間佩刀的穗子。
穗子是紅綠相間的如意結,垂掛著的流蘇,又舊又爛。
再怎麼看,這根穗子都已是有年頭的物件。
婧兒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沒開口說出來。
她不會什麼繡活手工,唯一拿手的就是會炒幾個家常的青菜炒蘿卜,蘿卜炒青菜。
再說了,這兒也沒地方讓她施展廚藝,招待這四個恩人吃口熱乎的飯。
“嗯,這烤饅頭就是香!”傅東誠隨意的席地而坐。
在他的手上拿著樹枝叉著的兩個饅頭,在底下的篝火賣力烘烤之下,發出濃濃的麵香味。
婧兒有種自己打自己臉的錯覺,她竟然跟傅東誠說,留下吃個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