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沒有說假話,他非常得認真,吳敵聽得出來,這是一種宣戰,堂堂正正的決鬥自然要堂堂正正得接下:“很好,我等你,不過不能在這兒,這裏是京師監獄,我是司長,你是犯人,不公平,在合適的時候,在合適的地方,我等你的到來。”
吳敵起身離開,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一切經過,至少已經推測到了大概,再糾纏王騰已經沒有意義,走了幾步,吳敵又停了下來,轉身對王騰說道:“在那個時候,若是你再不能贏我,我是會殺了你的。”
吳敵說得很堅定,不是威脅,而是一種敬告,對於真真正正的對手,是需要全力而出的,全力之下,沒有收手的餘地。
王騰端坐於床邊,堅定得答道:“生死之爭,不能兩全,道理我懂!”
龍王和牌師站在離王騰監舍不遠的地方守著,監舍的門就這樣再次打開,吳敵從裏麵走了出來,似乎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就這樣很平靜得出來了。
吳敵看到了守著的龍王和牌師,淡淡說道:“有些事情,你終究是做得出格了。”
龍王還在疑惑中沒有抽身,並沒有接上吳敵的話,他弄不明白,在吳敵進去之後,為什麼王騰似乎異常得平靜,與王騰交鋒之後的吳敵,又為什麼也異常平靜得走出了監舍,在那間小小的監舍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吳敵與王騰之間又是怎樣的談話,一切太出乎意料,太讓人匪夷所思。
龍王和牌師推開了王騰所住監舍的大門,黑暗中似乎看不清王騰的狀態,隻覺得他似乎是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牌師按開了屋子裏的燈,王騰就這樣端端正正得坐在他們麵前,似乎在等他們過來,又好像在等待著別的什麼東西。
龍王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王騰的麵前:“他剛才進來都說了什麼?”
王騰盯著龍王道:“把你想讓他說的話,完完整整得說了一遍。”
“還有呢?”龍王繼續詢問。
王騰笑道:“還有的就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了,那是人和人之間的約定,你這種狗是聽不懂的。”
龍王也不生氣,跟著王騰一起笑:“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老二,看來今天是白來一趟,走吧,該回去了。”
龍王起身欲走,王騰開口留住了:“你等下,你怎麼就知道你白來了,你來得恰到好處,你如此盡心盡職得保護我,時時刻刻守在我的身邊,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龍王微微欠身道:“這都是我的本分,保護少主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王騰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把褶皺的地方撫平一些,目視遠方道:“帶我走吧。”
龍王心裏一驚:“去哪?”
王騰幽幽講道:“你沒有做的事情,隻好我來做,你沒說的話,也隻好我來說。”
龍王笑了:“你就這麼確定我沒有說?”
王騰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到了龍王身上:“本來並不確定,但是現在已經很確定了。”
龍王第一次覺得王騰還是個挺複雜的人,突然之間對王騰產生了好奇,每個人都會對複雜的事物和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欣喜的好奇:“你回去之後,準備去哪,準備做什麼?”
王騰輕鬆一笑:“還能去哪,一個廢物少爺就去廢物少爺該去的地方,又還有什麼好做的,一個廢物少爺就該做廢物少爺該做的事情。”
雖然龍王不知道王騰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隻要是這麼想了,能順了自己的意思,那都算是一件好事:“好,我們現在就過去,隻要今天通報完成,等下一趟聯絡的飛機就可以回去,哦對了,下一趟飛機在一周後,時間還是很快的。”
龍王和牌師在前麵帶路,王騰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同前往龍王的辦公室。
王騰終於還是要向槍手申請調回神殿,可原因已經完全改變,之後的結果自然也完全不同。龍王心裏很是疑惑,這個期盼到來的局麵,似乎也沒有帶來多大的欣喜,甚至還有一些很負麵的感覺,那種隱隱約約的掌控感第一次憑空消失。
三個人靜靜得在七樓走著,心情繁雜的龍王似乎已經沒有太多的閑情逸致,去管一些多餘的事情,以至於在第六層的走廊內,一個多餘的看守急急忙忙得跑過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