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到時候我過來。”法空頷首。
——
一輪明月高懸,宇內澄澈。
法空與寧真真坐在她的院子裏,兩盞燈籠懸在簷前,照得小院朦朦朧朧。
兩人對桌而坐。
寧真真在月光下宛如一尊白玉美人,眼波流轉,顧盼生姿。
法空跟她說了自己的決定,沒有推薦她進南監察司。
寧真真不解。
她其實進到綠衣外司,目標就是南監察司,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出仕。
這一點,法空也是知道的。
法空搖頭:“師妹你真想進南監察司?”
“南監察司將來的權力太大,如果不參與其中,恐怕將來會把我們三大宗也納入其中。”
“嗯,有可能。”法空點頭。
“一旦他們徹底收服天下各宗,三大宗便再沒了轉寰的餘地,到時候,恐怕不是南監察司要求,而是天下各宗要求了。”寧真真蹙眉道:“師兄你也知道人性,他們絕不容許三大宗獨立於南監察司的,有難同當嘛。”
法空頷首。
寧真真道:“即使這般,師兄也不想讓我提前參與進去?”
“如果真發展到那一步,有沒有人在南監察司又有什麼兩樣?”法空笑笑:“天下大勢如滾滾車輪,不是什麼人都能擋得住。”
他覺得南監察司如果真能一統武林,那三大宗歸入南監察司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南監察司不能一統武林,那麼三大宗當然也不可能納入,更重要的是。
如果三大宗的弟子在南監察司,南監察司派三大宗弟子完成某個任務,就會把三大宗也扯進來。
這是免費送上來的勞力,怎麼可能抗拒?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離南監察司遠一點,別靠近,占不到便宜還惹一身騷。
“師兄,即使歸入南監察司,沒有提前占住位置,恐怕也會陷入被動。”
“不管在哪裏,都是強者為尊,實力為尊的。”法空笑笑:“不必愁這個的。”
“既然師兄決定,那便遵命。”寧真真點頭。
法空解釋道:“這件事,還會有變數,……而且,初期會是一場血雨腥風,難道你想沾太多武林守門的鮮血?剛開始都是髒活累活,實在沒必要去碰。”
“……是。”寧真真輕頷首。
法寧道:“更重要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初期的司正,很難善始善終,第二代司正上任之後,難道還會重用前人?”
寧真真黛眉輕輕一挑,露出笑容:“師兄果然老謀深算。”
“端王爺的司正是坐不穩的,第二任司正會是誰?”
“這個……”寧真真蹙眉沉思,輕輕搖頭:“難說吧?朝廷之事,實在沒辦法揣測。”
法空道:“會不會是信王爺。”
皇帝原本打算讓信王爺做司正,後來改了主意,他判斷是不想讓信王爺成為靶子,第二任很可能是信王。
“……師兄厲害。”寧真真終於恍然大悟。
她一下便想明白了全部。
所有種種,都是借口,關鍵便是信王爺。
如果信王爺上位,那麼一定會信重師兄,同時也會信重師兄身邊之人。
到那個時候,自己等人便是新貴,先前又立功又有苦勞的便是舊人。
他們終究還是要給新貴讓路的。
既不弄髒手,又能有足夠的位置與權力,有這種好事,何必非要急著進去,匆匆忙忙一場,到頭來恐怕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法空微笑:“這是因人成事,還是有諸多變數的,可也比現在便進入南監察司好。”
“那我們就耐心等候吧。”寧真真頷首。
她相信法空有足夠的能力,隻是現在時機不對,首任司正不宜做。
一旦時機到了,一定能把信王爺推上去。
——
清晨時分,法空與法寧他們吃過飯後,辭別他們,帶著徐青蘿漫步於城內,然後走著走著,出了南城門,沿著大道往南走,直至來到一座山峰。
這山峰乃是南天峰,峰頂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方方正正,宛如一座巨門。
所以有南天門之稱。
師徒二人來到南天門前,打量著此處。
“師父,難道這南天門真的是南天門?”徐青蘿打量著這座門,感受著一股奇異力量。
這股力量縹緲、浩瀚,真如天穹之上。
法空搖頭。
“可這股怪異感覺如何來的?”
“是我所為。”法空道:“上麵加持了一些東西,所以會有縹緲浩瀚之感。”
“原來是師父!”徐青蘿失笑:“師父要做什麼?”
“做一個試驗。”法空道:“現在看,差不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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