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往往都是雙刃的,能傷別人當然也能傷自己,兩害取其輕便是用人的學問。
“長老,我們不需要插手?”
“你覺得呢?”法空聲音淡漠。
這一聲不是詢問,而是責備。
林晚雨輕輕點頭:“我們深藏不動如大地,潛伏隱忍,任由外麵風雲變幻。”
法空哼一聲:“多看多聽,多搜集消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要知道,卻不必參與,搜集消息是為了保護自身,而不是為了攪動風雲而暴露自己!”
“是。”林晚雨肅然應道。
法空將茶水一飲而盡,飄飄而起,掠過牆頭消失於夜色之中。
林晚雨明眸閃動,盯著法空消失的背影一動不動,直到法空徹底消失。
她才鬆一口氣。
大長老的氣勢越來越足了,是修為在增漲,可能是總壇被破的痛苦刺激他拚命修煉。
自己能感受到他的壓抑與痛苦,獨木撐天,何等孤獨與艱難。
在這個時候還能穩住心境,不愧是大長老!
——
五天之後的傍晚時分,法空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小城,名叫四方城。
北城門的來往行人不多,不像神京那般早晚是最擁擠的時段。
暮色之中,一行人很快便進入城內。
六個城衛便是擺設,懶洋洋的也不理會他們,兀自湊在一起說說笑笑。
進了城內,頗為繁華。
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到不少這樣的小城,僅僅隻有一兩條街道繁華,剩下的地方便冷冷清清。
來到城內最繁華的一條街的最大酒樓——知行酒樓。
剛剛坐下,徐青蘿便迫不及待的低聲問:“師父,我們來這裏到底為什麼呀?”
如果按照他們往南走,去光明聖教的方向,這四方城是不順路的,為何偏要拐到這裏?
這是要走冤枉路。
但他們知道法空行事必有其深意,徐青蘿在路上已經問過,法空隻笑不語。
法空道:“再等等看。”
“師父——!”徐青蘿想要問出來。
林飛揚一閃消失。
他已經迅速繞整個四方城轉了一圈,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又回來。
“這裏還挺熱鬧的。”林飛揚笑道:“比想象的更熱鬧,好像有一座金礦。”
楚靈頓時美眸一亮,看向法空:“難道我們要搶金礦?”
林飛揚道:“金礦有神武府的人鎮守。”
“有他們在,沒人敢搶金礦了吧?”
徐青蘿道:“楚姐姐,你也太小瞧他們啦,有神武府的人在,他們也照搶不誤的,人為財死嘛。”
“小青蘿說的正是。”林飛揚道:“我看還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來一把狠的。”
“有熱鬧可看了?”楚靈問。
林飛揚看向法空。
法空忽然露出笑容,起身招手:“許兄。”
剛剛上樓一個黑袍青年。
他相貌醜陋,臉色黧黑,頭發微黃,一臉的胡須,風塵仆仆。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到樓上,顯得極為疲憊。
忽然看到了法空,醜臉頓時露出燦爛笑容。
他一改遲緩模樣,大步流星而來,也不管法空的紫金袈裟多麼光潔如新,上前便是一個緊緊的擁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