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士奇出去,很快帶進來一個英俊青年。
這英俊青年靈動非常,仿佛全身每一處都在動,搖頭晃腦進了大廳之後,抱拳行禮:“見過司正。”
“張易山,過來。”楚海招招手。
張易山輕佻的走上前,嘻嘻笑道:“司正有何吩咐,盡管開口,殺誰?”
“這一次,你要去一趟大永天京。”
“大永?”張易山頓時一挑眉,戲謔的道:“夠刺激的呀,玩到天京去啦?”
楚海擺手道:“別說混話,我說正經的。”
他從袖中取出那枚木牌,遞給張易山:“這個拿住了,小心保存,是你保命的關鍵。”
張易山接過木牌,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打量。
這塊木牌隻有巴掌大小,形狀古樸,也可以說簡單,圓形,弧度有點兒奇異,除此之外,既沒有圖案也沒有文字,好像就是一塊木頭。
“這是身份牌?”張易山抬頭笑道:“還是信物?我拿著這個找誰?”
“你帶著它,到天京,自會有人找你。”
“難道我把它掛在腰上?”
“不必這麼麻煩,帶身上就行。”
“厲害呀,難道我隻要帶著它,有人就能找到我?我如果換了一幅容貌呢?”張易山嘻嘻笑道:“是不是也能認出我?”
“嗯。”
“原來是通過這塊牌子找到我。”張易山點點頭:“那我帶著它,豈不是就暴露了行蹤?”
“休得囉嗦!”楚海不耐煩的道:“讓你帶著就帶著,廢什麼話!”
“是是是,司正所言極是,我帶著便是。”張易山忙縮了縮腦袋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問清楚嘛,免得有什麼意外。”
楚海深吸一口氣。
這張易山如果不是遁術過人,是難得的奇才,自己早把他趕得遠遠的,滾到一邊去免得惹自己生氣。
張易山道:“司正,我如果不帶著它,是不是對方就找不到我了?”
“你要去做正事,找不到你怎麼辦?”
“殺誰?我直接去殺了便是。”
“你去了才知道要殺誰。”楚海沒好氣的道:“在哪裏殺。”
“這麼麻煩?”張易山嘴裏叫著麻煩,雙眼卻放光:“先透露點兒消息,司正,是殺大宗師吧?”
“……嗯。”楚海緩緩道:“你要跟別人合作,一起滅掉一個宗門,裏麵有大宗師,任務很重,記得活著回來,尤其別丟了這木牌,這可是能收斂你氣息的寶物。”
“就它?寶物?”張易山嘿嘿笑了。
楚海臉色陰沉下來。
孫士奇在一旁看得暗叫不好,忙道:“小張,別沒大沒小的,王爺豈能說謊騙你,而且王爺拿出的東西豈能是尋常之物!”
“我不是想弄清楚嘛,畢竟是玩命的事。”張易山好像沒看到楚海臉色似的,笑嘻嘻的道:“萬一這東西不靈,豈不是丟了我小命?”
“法空大師所賜寶物。”楚海冷冷道:“豈是你能看出來的!”
“唔,那個求雪的法空神僧?”張易山笑道:“據說有大神通,倒是想看看他的神通與我的遁術哪一個強。”
孫士奇道:“小張,祈雨大典你去看過了吧?”
“看過了,確實厲害。”張易山點點頭:“不過這神通再厲害也不能殺人呐,倒是挺唬人的,可總不能把呼風喚雨把人吹走,把人淋死吧,嘿嘿……”
“你這小子,無知無畏。”孫士奇搖頭笑道:“法空大師能喚來風雨,焉知不能喚來別的?”
“別的?什麼?”
“雷霆之類的。”
“不可能。”張易山搖頭笑道:“孫先生別蒙我,雷霆可不是風雲。”
“行了!”楚海猛一拍桌子,“砰”一聲悶響,嚇了張易山一跳。
楚海瞪著他道:“你接下來一切聽從法空大師的安排,他自會派人去天京找到你,然後依命行事便是,有了這木牌,遮掩掉氣息,才能逃回性命。”
“司正你還沒說我要殺誰呢?”
“現在不能說。”楚海沉著臉說道:“去了便知道,走人!”
“……屬下遵命便是。”張易山一臉無可奈何,身體軟塌塌的好像沒了骨頭一般:“唉……我這命真夠苦的。”
楚海揮手:“少囉嗦!”
他對這個張易山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就是這麼一個渾不吝的性子。
除非不用他,否則就要忍。
成為南監察司的司正跟做別的官不同。
官場之中,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一套卻不能拿到南監察司裏來。
南監察司是武林高手為主,如果擺出官威,這些武林高手可不是那些宦海沉浮的官員,沒有那般的養氣功夫,氣一不順絕對要造反的。
身為南監察司的司正,麵對這些武林高手們,得恩威並施,得軟硬兼施,不能一味強硬一味的擺威風。
張易山抱拳一禮,搖頭晃腦的離開。
孫士奇有些擔憂:“這小張對法空大師有點兒看不上,恐怕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