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就如同水結冰一樣,一下一下遞增,從冷,到寒,到冰,到凍。
凍的她嘴唇發紫,全身哆嗦不停。
“主子,主子。”
靜言慌了,慌的手發抖,都拿不起被子。
她看到顏幽幽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慘白下去。
她把厚厚的被子蓋在顏幽幽身上。
可即便是蓋上厚厚的被子,顏幽幽依舊如墜冰窟。
“一……冷,一……熱。”
顏幽幽打著哆嗦,斷斷續續,語不成句。
她其實是想說,這蠱毒竟然是該死的一冷一熱,特征如此顯著,應該不難查出來。
“不要說了,主子,不要說話,我馬上去給尊者和藍風傳信。”
靜言已經看到顏幽幽的眼睫毛上竟然鍍上了一層白霜。
她嚇的心髒差點驟停。
“覃刈,覃刈。”
靜言嚇的衝著屋外大喊。
正在花廳的覃刈和雲爍等人一聽,哪裏還顧得什麼禮儀。
全都瘋了一樣往屋裏跑。
這一跑進屋裏,頓時人人麵如菜色。
原本剛剛血紅炙熱的顏幽幽,此時睫毛,眉毛鍍上了一層白霜,臉色也蒼白的嚇人。
“顏姐姐,這是,這是怎麼了。”
雲語瑢捂著嘴,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這還是她那個肆意張揚的顏姐姐嗎?
隻是短短半盞茶的時間,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躺在床上的顏幽幽,用盡渾身力氣去調動體內的內力。
果然,蠱毒發作,內力全失。
想用內力去抵抗這股冰寒也是不能夠了。
顏幽幽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研製出這種蠱毒之人,得是多變態的人啊。
“內……力,內力。”
顏幽幽蓋著厚厚的被子,語不成調。
離的她最近的禁言聽懂了。
“內力,覃刈,快內力。”
“好,內力。”
覃刈也頓時明白過來。
一步跨到顏幽幽床前。
“顏主子,得罪了。”
說著,手掌蓋上顏幽幽的手掌上,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她的體內。
靜言幫不上忙,隻得哭著跑出屋子,去給老頭兒和藍風傳信。
傳信的內容很短,隻有寥寥六個字。
“主子中蠱,速來。”
傳完信,靜言便讓園子裏的所有人去生炭火。
她想的,既然主子渾身如冰凍,那就用熱的炭火去驅散。
屋裏。
無論覃刈的內力給顏幽幽輸入多少,都如同無底洞一樣,不起任何作用。
“無……用的,不要……浪費。”
顏幽幽用盡渾身力氣,鬆開手掌。
自己的內力暫失,外界的內力又用不上。
顏幽幽從沒有如同今日這樣狼狽過。
“主子,屬下,屬下去請大夫。”
覃刈有些六神無主了,他家王爺怎麼還沒回來。
顏幽幽哆嗦著嘴唇,搖搖頭。
想要說話,可是冰冷的劇痛又開始加劇,除了嗚咽的痛苦聲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顏姐姐。”雲語瑢捂著嘴,眼淚嘩嘩流下,止也止不住。
門外,一院子人,正在撥弄著火盆裏的炭火。
太陽還未落山,暑氣未退,每個人都被炭火烤的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