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殊是卡在了中途的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懸懸欲墜。
“鄴殊。”
虞楚一喊了一聲,不過,沒得到回應。
“應當是死了。”
雲止說道。
“姑娘,不然把鄴殊公子拽上來吧。”
大業覺著不成問題,隻要不掉下去,可以拽上來。
“來不及了。”
樁手小小的歎了一句。
隻見原本卡住鄴殊的那塊石頭碎裂,碎石連帶著他人,整個兒墜了下去。
晨光初現,他們也親眼看著鄴殊掉進了峽溝下的水裏。
幾乎連水花都沒有,就沒了動靜,他不曾浮起。
虞楚一輕輕地歎了口氣,雲止抓住了她的手。
握緊,一邊轉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假的。”
這是個假的,不是鄴殊。
所以,死了便死了。
輕輕點了點頭,虞楚一其實有很多的不明白。
這個假鄴殊來自哪裏?
有如此精致高超的易容技術,又如此膽大的在江湖上行走,此行徑,有極大的可能是解家人。
如果這個假鄴殊是解家的,那麼,追殺他的是誰?
還是說,認錯了人,以為這個是真鄴殊?
鄴殊有仇家嗎?
白柳山莊曾跟蹤調查過鄴殊一段時間,他不和誰來往,沒有親近的人,也沒有仇家。
“走吧。”
雲止單臂攬住虞楚一肩膀,隨後帶著她躍了上去。
往山下走,虞楚一忽然轉眼看雲止,“你說,這往後我還會不會見到鄴殊了?”
“為什麼這麼問?死的那個是假的,你當然還能見到他。”
當然了,他也不是很想讓虞楚一見他。
能不見,是最好的。
“不,我若是能見到他,那麼就證明這個假的,的確是在假扮他。但,往後我若見不到他了,那就說明,這個假的就是他。他要死在我們能看到的地方,這樣,他就真的死了。”
虞楚一的話,若是不仔細琢磨,還真聽不懂。
雲止略一思慮,“你懷疑,這個假鄴殊,是真鄴殊派出來的。在我們麵前表演一個被殺,這樣他就徹底從江湖上消失了。”
她是這個意思吧。
“或許是我多疑吧。”
本來,她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
“不,你的懷疑也未必沒道理。這世上的人,大多極其陰險。有些人,長著一張漂亮的臉,但實際上,可能滿腹陰謀。”非常好,繼續這樣多疑下去,對她身邊出現的所有人。
“你在說你自己?”
虞楚一上下的審視了他一圈兒,長得漂亮又陰險,那不就是他嗎。
“我不一樣。”
他的陰險,針對的都是對他意圖不軌的人。
別人不惹他,不惦記他,他也根本懶得搭理。
“臉皮真厚。”
虞楚一很無言,他可沒什麼立場把自己摘出去。
和別人相比,他更沒底線。
雲止不置可否,說他臉皮厚,那就厚唄。
被罵和被懷疑相比,前者更好吧。
下了山,馬車已經等在路上了。
“姑娘,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快速走了。大興已經跟過去了。”
沛瀾稟報道。
輕輕頷首,這幫人來自哪兒,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