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穀這處的確是風水不同,若不然,韓虛也不會選擇在此隱居。
每一種疑難的病都有一種特別的治療方法。
而雲止的這個,那就更不一樣了。
他在草屋後頭的密林裏選定了一處不見光的地兒,之後,又指使大興和杭池從他的地窖裏搬出一個石棺來。
在那不見光的地兒挖個坑,石棺放下去,正正好好,像個馬上等人下葬的墓坑。
雲止一看,臉就青了。
“他什麼意思?直接給我埋了是不是。”
抬腿在那石棺上踢了一腳,這若不是身份不符,他就自己動手把這石棺給填了。
杭池在旁邊兒接連點頭,盡管挖坑抬石棺的事兒,他全程參與來著。
虞楚一抬頭看了看上頭,樹冠茂盛,枝葉掩映,的確是不見天光。
“看來,解毒的過程,是需要躲避陽光。”
“沒準兒是耍我呢。”
雲止來氣。
主要是今天最後兩粒藥都吃了,他還沒恢複記憶呢。
再加上心知自己中毒,活不了多久。
虞楚一剛剛接受他,他若死了……他心裏真生出一股怎麼著也得把她一塊兒帶走的瘋狂。
可是,又舍不得。
真真是心裏頭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連串的接著冒出來,他很難平靜下來。
歪頭看他,其實知道他是心裏不安定。
於是乎,整個人就顯得有點兒焦躁。
抬高了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別慌,他若不存善意,我肯定讓他給你陪葬。”
她這舉動,恍若他是個大寵物。
不過,卻也成功的讓他心頭一動。
抓住她的手,隨後把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
把她抱住,頭也落在了她肩膀上。
分明那麼高,這會兒垂著頭,可憐兮兮的。
杭池慢慢的把頭轉過去,大興在遠處也是沒眼看。
怎麼說呢?奇奇怪怪的。
微微仰著頭,虞楚一抬手拍了拍他後腰,“人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會覺著害怕,這是正常的。更況且,你對韓虛極其不信任,我也理解。不過,拖延隻會讓你距離死亡更近。你現在有沒有覺著呼吸困難?”
“有一些。”
的確是有。
睡覺的時候最為明顯。
甚至夜半過後,他都會憋醒。
“這就是征兆。這種毒,會侵蝕掉你的肺,若不抓緊解毒,你會憋死的。”
“好,我配合他,從現在開始,不質疑他了。”
雲止壓低了聲音,一邊把她抱緊。
“既如此,便放開吧。”
他答應了,虞楚一也懶得再浪費言語給他做思想工作了。
“你怎麼說變就變呢?剛剛還溫聲軟語,這會兒就不耐煩了。”
她這說冷就冷的勁兒,真是讓人發愁。
把他推開,虞楚一繼續低頭看那石棺。
也不知韓虛接下來還會怎麼做,說實話,若是將一個大活人放進這裏頭,的確是有些瘮的慌。
心理素質再好,也得害怕。
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往回走。
杭池和大興在大後頭,倆人也沒什麼話可說。
不過呢,看樣子往後兩家這關係肯定不比尋常,那叫做姻親。
所以,即便是再互看不順眼,也算自己人了。
拉著虞楚一的手,雲止覺著自己眼前一陣一陣的恍惚。